似梦似幻，少年披一身星光缓缓降落。

场内戛然而止，她们瞪大眼睛，等待冲破寂静音符的那一刻，数秒之后，熟悉的旋律开始悦动，平缓而抚人的音调是凌晨清啼的鸟声，夜晚星空下众神冥想的交响乐。

随后所有人欢呼。

“你怎么不叫啊？”方晴晴的荧光棒都挥断了几根，虽然柯柏坤不是他偶像，但不妨碍一秒爱上，倒是许诗安静得瘆人，捧起她的脸，”醒醒，这可是你偶像的演唱会，发什么呆，难道他脸上有你未解的物理题？”

“没有啊，怎么了？”许诗也不扭头，就静静看着舞台中央。

“你太安静了，怎么，你能透过人类，看到基因分子？“

“我看他面具挺好看的，还金闪闪，像美猴王。”

“……”

其实许诗心里早就慌乱得不行，只不过她对待被吸引之物一般只有这个表现，嗯。

方晴晴挪了挪屁股，一本正经道，“我也这么觉得！你偶像审美真别致！不，我们的偶像，我告诉你，手头上的小卡得卖我一半，回去供起来。”

许诗这才晃神打量方晴晴，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爱众生的天使，这月几个了？”

璀璨的灯光打在两人头上，折射出斑斑驳驳舒柔光影，没有舞美，台上简单极致，是初夏海风的味道，少年青春不需要太多装饰，一个歪头笑就能收获无数少女的心。

这就是柯柏坤。

方晴晴目不转睛地盯着柯柏坤，一脸傻笑，“都塌完了，他顺位第一！才华，颜值，还有绝杀宇宙的氛围感，我不相信面具下会是张飞模样，铁定是个结结实实的帅哥！”她分析得头头是道。

能在追星路上和方晴晴结成同一阵营，许诗觉得这无异于透过人体表象看到基因分子。

歌曲进入高潮，像是海面平白吹起一层浪，啪嗒迈进脚底，心颤了一下，又缓缓地退下，让人意犹未尽。

“没想到你眼光比我好，学霸果然能透过现象看清本质！我发誓，今后无论是学习还是找男人，我方晴晴都跟你看齐！”

“……你只要肯把对一百个男人的心思花在一个男人身上，总能看到他们的优点。”

“那得多亏，万一塌了我岂不是折兵又损将。”

许诗失声凝视，没想到一副乖巧的表皮下居然是个女海王，啧啧称奇，“我才该向你学习。”

场上欢呼过后，再次进入抒情氛围，每个人都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春光。

柔黄的暖光化身遗落人间的天使，趴在少年肩上，和着轻抚的摇篮曲沉沉睡去。

众席上不少粉丝在拍摄，因为是第一次演唱会，这次见面比任何时候都要珍贵。许诗也拿出了单反，可能是单反的原因，她能看到的视野要比双眼直接看到的要清晰，以至于真的有一瞬间好像透过面具看到了人本来的样子，晃了神，心脏扑通扑通。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方晴晴问。

跃动的光线完全停滞在舞台之上，透过镜面看到少年喉结咕噜地滚了一圈，慵懒自在地盯着某一处，歪头打量着上面，嘴叫还有些故意作笑的成分，两人就这么互相盯了很久，直到方晴晴害怕许诗被夺舍才把人拍醒，“我还以为你天生冷淡，没想到是闯不过美男关。”

她悠悠从单反异端挪了开，生怕惊醒对面那双钻石般的精美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问方晴晴，“他，好像在看着我？”

“谁看你？”

“我偶像。”

“不是吧，他看你干嘛？”

说完把单反移给了方晴晴，“里面。”

方晴晴凑过来看，那双美猴王一样的眼睛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带点邪魅和故意，看久了仿佛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走，有这么一瞬间，方晴晴觉得是镜面保护了她们。

“拍好了吗？”少年还藏在单反里面。

许诗怔了怔，不确定这句话是不是对她说的。

随即四周声势浩荡，有粉丝爱开玩笑，“怎么拍都拍不够。”

方晴晴左右打量，她初中混韩圈，高中混泰圈，现在混国际圈，对这些事了如指掌，“得亏不是专门看我们，许诗你不知道，和偶像谈恋爱，那是要下地狱的，即便被青睐一点，那也会遭到无数粉丝攻击。”

“这么吓人？”

“那可不，之前我担被爆出有个圈外女友，从此资源江河日下，真爱粉变成黑粉，各种黑料满天飞，一个惨字不能概括。”

这时许诗还抬着单反，随性拍拍，“怪可怜的。”她没混过什么娱乐圈，听方晴晴怎么说，有点夸张但能理解，“人红万人捧，墙倒众人推，不难怪。”

“你清醒，不过我以我多年混饭圈的经验来看，柯柯值得信赖。”

许诗还是第一次看方晴晴这么肯定一个人，“为什么？”

她耸肩，“之前你和我说我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