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的手指，很细，很修长。

但指腹上，都是一个又一个茧子。

现在还多了，好几个针眼。

看得楚回眼底泛起一抹心疼：“怎么刺了那么多下？疼不疼？”

秦怀玉缓缓摇头，轻声回道：“我怕来不及，一时走神，便刺到了，不过不碍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他越是说的云淡风轻。

楚回听得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干脆将他手上的针线全都拿走，一股脑塞到箩筐内。

再往柜子里一扔。

“楚回，你这是做什么？”秦怀玉满眼诧异地看着她。

“睡觉。”

楚回吹灭一盏烛火，坐回床头，替秦怀玉宽衣解带：“做任何事都不能操之过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到点了，就要休息。”

“我听你的便是。”

秦怀玉任由楚回将自己外衫褪下，露出单薄的里衣。

“好，好了，睡吧。”

楚回可不敢将秦怀玉脱光光，起身将他的外衫关于衣架上。

秦怀玉望着她的背景。

忽然神色一动。

下了床。

从后方，抱住她。

“楚回，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一直对我这般克制。”秦怀玉自认为自己手段了得，可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勾引，他跟楚回之间永远捅不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楚回一怔。

转个身。

抬头对上秦怀玉泛着委屈的眼神，抬手摸着他脸庞道：“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再说了，你要是难受了，我帮你便是了。”

“楚回。”

秦怀玉突然拥紧她：“作为你的夫郎，我应该要让你开心，而不是你让我开心。”

“怀玉开心，我便开心，那不都一样嘛。”

“不一样。”

秦怀玉很坚持地纠正楚回的说辞：“让你开心，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责任。”

楚回听笑了：“怀玉，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没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吧？”

“我……”

一句话。

就把秦怀玉给堵住了。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楚回看出什么端倪来？

“怀玉，在想什么？”楚回微微一笑，抚摸他面颊的手指，不由加了几分力道。

秦怀玉吃不住力道，痛呼从嘴里溢了出来。

楚回眼中带笑：“我都没用力，你乱喊什么？要是让娘听见，还以为我又在欺负你呢？”

“这、这都不算欺负，那你还想怎么欺负吗？”秦怀玉睁开雾气蒙蒙的眸子，口气似哀怨，似生气。

“这个要看，怀玉想被我怎么欺负？”楚回故作装傻道，见秦怀玉脚步有些打晃，忙抱着他坐下，“怀玉，我还小什么都不懂，要不然你跟我说说，什么叫欺负？”

她是故意的。

秦怀玉心生怨气，可偏偏手脚使不上力气。

连将她推开的力道都没有。

“怀玉怎么不说话？”

楚回盯着秦怀玉绯红的脸蛋，有意继续逗弄他：“要是怀玉想不出来，那就算了。”

“别。”

秦怀玉一把拉住她的手，嗓音带着几分沙哑：“我想……我想……”

“想什么？”楚回见他声音越来越低，不由将耳朵凑到他唇边。

结果秦怀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重重咬住楚回的耳朵。

“嗷。”

楚回吃痛，忍不住大喊起来：“秦怀玉，你这是谋杀。”

“谁让你欺负我的。”

秦怀玉轻哼一声，将薄唇贴在楚回脖颈处。

轻轻啄吻楚回娇嫩的肌肤。

似乎是在讨好她。

楚回看明白了。

秦怀玉就是那种又当又立之人。

上一秒还一副不容被侵犯的样子。

下一秒，他比谁都浪，比谁都娇，服软得贼快。

“别以为我天天跟你睡在一张床上。”秦怀玉微微支起脑袋，水滟滟的眸子、绯红的薄唇，修长的脖颈，光洁凸起的锁骨，任谁看了都会迷糊，“你就能随便欺负我，我也是有脾气的人。”

楚回感觉耳朵火辣辣地痛。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惹这个祖宗了。

秦怀玉弓起脖颈，努力凑到楚回面上：“怎么不说话？”

楚回不说话，倏地抱住秦怀玉往床上一趟。

顺着他后背一路揉下去。

衣料摩擦出窸窣之声，令两人的感官越发敏感起来。

秦怀玉心里有慌乱，有期待。

想着，楚回是动真格的吗？

她今天要跟自己圆房了？

结果……

楚回的手，来到他腰上的时候，停了。

“楚回？”

秦怀玉眼中多少带着没满足的味道。

楚回挑眉，眼中全是狡黠的笑容，往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很晚了，睡觉。”

又是这样。

每次，她都把自己的欲望给挑起来后。

又单方面，宣布停住。

秦怀玉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