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棉时说这话的时候，指甲亦在男人身上留下细长的痕迹。

鲜红的，斑驳的。

和嘈嘈细雨形成天地间的印记。

男人双手托着宋棉时的臀侧，他的手指游走在白皙肌肤上，引起阵阵战栗。

宋棉时双唇轻轻抿紧，又倏然抬头，啄吻凉薄的嘴唇。

相互拉扯，柔媚至极。

整个人仿若小船一般，在风雨夜内飘摇。

宋棉时精疲力尽，不再想动。

但身上的男人哪有这么容易放过她，直到她晕过去，方才算止。

半沉半醒里，她隐隐感觉到下巴一阵痛。

闻晋的手掐上白嫩下巴，他什么话都没说，一吻即毕后，宋棉时白皙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绯红色，伸手想把压在身上的烦人重山给推开。

只是，宋棉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大山还是纹丝不动。

迷迷糊糊间，宋棉时又昏了过去。

闻晋探出手去摩挲那眉眼，隔着布料，眉眼只能摩挲出大概的妩媚轮廓来，她眼尾细长，眼型却是略圆的，有点像小狐狸，可偏偏她本人的性格又乖觉的不像话，矛盾又日渐成熟的魅力让人欲罢不能。

门轻轻被推开。

单薄暗淡的灯光下，老妪站在门口，手上拿着电话。

口型比出国外两个字。

闻晋收回手，垂下眼睑，少女没什么安全感，蜷缩在被窝里，他淡淡起身下床，随手用浴巾一围。

走到走廊外，电话持续接通。

今夜的风雨格外的大，男人声音也分外喑哑：“什么事？”

“四爷，查清楚了。”那头人说：“那人不是梁小姐，是一个华裔，最近在漂亮国出差。”

闻晋捏了捏鼻梁，眼尾带着一点倦色，“还有呢？”

“她的身世背景，以及这一生的经历，很干净，没什么不对劲，我也发到四爷你的邮箱里了。”

男人踱步到书房，打开电脑。

莹莹蓝光折射着男人疏冷眉眼，他当初从顾鹤云宴会上接到的两则电话号就是疑似有人看见梁韵间死而复生，出没在漂亮国的街头。

指腹滚动鼠标，电话持续通话。

外面风雨飘摇，重重地砸在窗户上。

闻晋一目扫过去，视线最后定格于照片上的那张脸上，和梁韵间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身世和人际关系也很干净，他仰起头，入眼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时而伴有雷声嘈杂。

他记得，当年梁韵间就是在雷雨交加的夜里跑出去的。

再后来，就是梁韵间失踪，到死讯。

不过也是。

怎么会有人在那么湍急的河流下活下来。

就连救援队整整打捞了将近半个月，也没将人打捞上来，只有满地的血迹和衣服显示女人遭遇了什么。

手边热茶雾霭袅袅，热气蒸腾。

闻晋低垂着眼睑，他没有碰那杯茶，也没有动。

老妪站在他身侧，读懂他的心思般，说：“当初梁小姐的事不是少爷你的错。”

闻晋没说话。

老妪停了停，还想说什么。

门板摩擦地面发出一声吱呀。

房内声音戛然而止，两人抬头望去，少女孤零零站在门口，身子骨瘦弱。

“闻先生？”

宋棉时站在那，嘴唇紧紧抿起来，正打算她还想喊一声，手背被温暖大掌包裹。

此刻，房间内传来第二个人的脚步声。

她微微侧头看过去，又瑟缩地缩了缩脖子，低声：“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

闻晋的回答像是一剂强心剂，直直注入宋棉时的心底。

她伸出细长手臂，紧紧环绕住闻晋的腰背，像是汲取养分一般用脸颊贴着男人炽热的心口，过了许久，才吐出压在心口的那口浊气。

宋棉时做了噩梦，一醒来，就发现男人没在身边了。

于是，她伸手摸了摸，发现床褥上还有余温，这才下床，找到书房里来。

闻晋指腹贴着冰凉小脸上，“做噩梦了？”

宋棉时闷闷嗯一声。

闻晋道：“下次喊林奶奶陪你过来。”

宋棉时对这座别墅足够熟悉了，一般来说，扶着墙面走，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她轻声说：“林奶奶都睡了，就不打扰她了。”

闻晋下意识抬眼，和刚走到门口的老妪对视一眼。

老妪满眼笑意，随后悄无声息离开房间。

宋棉时上前一步，仰起头，撒娇说：“我们回去好不好，闻先生。”

闻晋斜斜睨眼，到底是嗯了声。

躁郁心情在少女安抚下好了不少。

走廊灯光幽暗，闻晋牵住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