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194章(2 / 3)

便我还想多管闲事,手也压根儿伸不了旁人那样长,这也就没法儿管了不是吗?”

如玉轻轻扳过如英,让她的额头靠在自己脸颊上,低声说:“英姐儿,以前咱们身边的人,个个都待咱们好,老太太、六姑姑、七姑姑、叔叔婶婶、还有姑父们……哪个不是将咱们当正经亲人待的?说到底你我从未真正经历过什么人心险恶,要与旁人斗,咱们俩恐怕真连资格都没有。”

如玉说的是真心话,如今她将自己看清了,分明就是两个不谙世事的少女,硬要与圆滑世故的继母作对,这不就是以卵击石么。

如英长长叹出一口气,点点头,说:“我懂——”

如玉心想:真懂?

如英:“以后咱们自己若是啥也不能说不能做,那便给老太太提个醒儿,给姑母婶婶那边送给信儿……”

如玉一听险些厥过去。

“这样迟早害了你自己!”如玉被这个不上道的妹妹气得咬牙切齿,在车驾里却不敢高声,只能咬着如英的耳朵,说:“我可不想又被你连累了去——”

她到底还是怕,怕继母因此迁怒,怪上了她们俩,使个手段,将她俩随意一嫁,那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嫁错了哭都没处哭去。

如英脸色立时一变,勉强笑道:“姐你在说什么?”

如玉这才意识到口误了,定了定神,又伸手去拧如英的面颊,说:“真真这个英姐儿,一张利口能把人气糊涂。我是说,你又不是什么荆轲聂政,这世上的不平多了,你难道桩桩件件都能管得过来?”

如英登时无赖地拉着姐姐笑道:“管不过来便不管,只管自己能管的呗?”

正说着,前头一阵喧闹。两个姐儿所乘的车驾也渐渐停了下来。如玉登时对坐在前头的一个婆子说:“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那婆子应声去了,隔了好一阵才回转,笑着回报:“这就是庄户人家在那儿混闹,什么人不拦,竟拦到老太太的车驾头里让评理。咱们老太太是什么人,有这闲工夫?”

如玉松了口气,摇摇头,心说还好,不干自家的事儿。

如英好奇,问:“什么事儿闹起来的?”

那婆子想了想,才说:“也就是那庄上一对老夫妇,原本有个老来子的,可就不怎么顾家,总是在外头混着,也没个正经营生。老两口就从族里挑了个孩子过来养着防老……”

婆子说到这儿,如玉和如英已经忍不住对视一眼。

“……后来那老来子听说,就上门管老两口要钱还账,老两口不乐意,那养子和亲子就吵起来了。养子说,谁赡养老两口谁就是儿子;亲子却说,当然他才是儿子,当初既生下来就不能不管他……也不晓得这起不长眼的泥腿子,怎么就专挑老太太的车驾拦下了!”

姐儿两个坐在车中,完全无语,震了半天,如英一挥手:“继续去瞧着。”

婆子便又去了,如玉便道:“这样的事儿,你我便管不得。”

如英没接口,晓得姐姐说的没错。

这庄户人家的纠纷,听起来格外耳熟,就像是老尚书府的事儿。白柱是老来子,对方也是,对方亲儿子娇养混账……白柱上头有七个姐姐,怎么可能不从小娇惯?但若说白柱不孝顺老尚书夫妇两个,那简直是老天爷都想喊声冤,这分明就是故意在混淆是非黑白,偷偷泼瓢脏水,让白柱吃瘪呢。

过了一阵那婆子又奔回来,还未坐上车沿儿,那车驾就已经动了。婆子便兴兴头地向如英如玉继续说:“大爷直接报了官,让官爷将人都带了去,大爷说了,老人家觉得谁不孝就直接告,本就有国家法纪,又何必四处寻人评理。大爷还说了,什么样德行的人家教出什么样的儿子,那亲子与养子既然都是老夫妇自己个儿教养出来的,这到底谁忠谁奸,且还得擦亮眼看着。”

如英坐在车里听得眉飞色舞,双手一拍,险些一声“好”就叫出来了。如玉拿眼一剜,如英赶紧忍住。

白柱表现得坦荡,怼得也漂亮:他是老尚书教养出来的亲儿子,品行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再者,若他行事真的有何不妥,兆佳氏族里、步军统领衙门,都可以插手管教,老太太又何须平白担心白柱会不孝顺她?

这车驾继续往前行了几里,便到清虚观了。老尚书府一大家子因为路上耽搁,待到清虚观的时候忠勇伯府已经先到了。只见清虚观山门外围得水泄不通,除了忠勇伯府的车驾之外,另有两家的亲友听说,都遣人过来送礼。

富达礼因前些日子被召去御前,与兵部几位主官一道商议西北边事,并八旗增兵的事宜,竟一下子成了香饽饽。无数人赶着富达礼打听,想看看皇上有没有露出一星半点的口风,提及西北的领兵之人究竟是哪一位。

因此富达礼即便侍奉自家老太太富察氏来到京郊打醮,竟也有各种各样的“亲友”,顺着摸过来,专程给富达礼送礼,将伯爵府的排场撑到了十二分。

老尚书府的门第原本比伯爵显赫不少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