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突然消失,刷地一下化作一堆黄土。
啊!原来是泥牛!
不是说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吗?
对着这堆黄土再拜三拜,二人方才离去。
九鼎仙山,名字倒是很好听,但为什么要去,去干啥?
是谁救了自己?是谁在指引自己?
现在已不用再想这些,到了仙山,至少不再受哪旅途之苦,想想都幸福。
半天后,来到一处村庄,一边是山,一边是平坝,一条五尺宽的路把山与平坝分隔开来。
山坡和村庄上都有许多桢楠树,大的如斗,小的如升,小叶子那种,一打听,说已是九鼎仙山地界。
到了!顿觉一路的劳累烟消云散了,绷紧的神经松开下来。
还好,路边有一小饭店,一间厨房,一间客堂,三张高方桌,父子二人就停下来歇脚打尖。
饭菜还没上桌,李昊的脸色突然绝青,浑身打战,上下牙齿碰得绑绑响。
李煜一见,立时慌了手脚,这是怎么了?
“打摆子!”
店家说是打摆子,李煜不懂,店家又说伤寒。
“伤寒?”
李煜知道,伤寒可是大病呀。
见儿子冷得直发抖,刷刷脱了衣服给儿子穿上,此时,他已再也顾不得什么金贵之躯,也管不了什么有伤风化之类。
还是女店主反应快。
“孔三,你快帮他把人背到庵堂去,那里有床。”
孔三背上李昊,直往庵堂跑。
庵堂在半里处的路边,门虚掩,孔三一脚踢开,是个不大的小院子,右捌,两间厢房。
孔三又是一脚,嘭!有一间床。
李煜两步跨上,接下儿子放在床上。
床上垫有稻草,稻草上是篾席,可是没有被子,儿子蜷成一条煮熟的虾,牙子绑绑响,直呼冷。
“让开让开!”
女店主抱着被子撞了进来,给李昊裹得紧紧的。
“来,穿上。”
她还拿了一件孔三的衣服,叫李煜穿。
李煜不再客套,“大恩大德容后相报。”
女店主见李煜长得白白净净,长得也够清瘦,一副弱不禁风样子,儿子病了,他却乱作一团麻而不知所措。
“客官不是种田人吧?”
“种,种田,没种田,逃难的。”
李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冷,冷”。
儿子冷得发抖,整张床都在抖,李煜是个饭来张口的主,哪经过这阵仗,他拍拍儿子又看看孔三夫妇。
妇人从李煜眼中看出他的无能为力和求助的迫切心情。
“孔三,你回去煮一碗姜汤,我回去再抱一床被子过来。”
夫妇二人一同往回走。
“这不像平头老百姓”,妇人说。
“哪不像?”孔三问。
“说不出来,反正不是。”
一会儿,妇人抱了被子过来,加在李昊身上,李煜再三道谢,除了道谢,他确实不知所措。
妇人空了就收拾起屋子,说这尼姑庵已几年没师父住了,平时就几个居士初一十五来烧烧香,这床也就空着。
李煜又躬身相谢。
姜汤来了,但是烫,李煜端着碗吹,儿子又直叫好热,反手推开了被子。
妇人一把按住,复把被子盖上。
“盖上盖上,再热也不能掀开,热出大汗病就好了。”
李煜给儿子喂下姜汤。
一切弄好,天已擦黑。
妇人从佛像前端来一盏省油灯,“李官人,我们就回去了,有什么事就叫我们,小店后那个院子就是我家。”
“多谢二位恩人,日后定当重谢。”李煜把二人送出大门。
这一夜,儿子一会儿热,一会冷,还有满屋子的蚊子,李煜似睡非睡,好不容易熬到天放亮。
一大早,孔三就送来早饭,山中老腊肉做的回锅肉,一碗野苋菜汤,还特意给李昊煮了两个鸡蛋。
李煜是千般感谢,万幸遇到一家热心人。
两天后,儿子终于好了许多,但身子一下就弱了下去,还不能上路。
李煜拿出绸缎地图给二人看。
“这是石笋山,这是官房山,离此只有十来里路,要不这样,你先去找找你要找的人,把儿子寄在这里,我们帮你照顾着。”
李煜听妇人言之有理,就告别上路。
半天时间,李煜就返回了,说地点是到了,就是没问到是谁让他来的,打算明天儿子好些了就去那里找地方住下,也好打听。
第二天,儿子确实好了不少,父子二人深深谢过孔三夫妇,带着一包馒头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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