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让孙倩茹是真一点也没让着。

武年年肩胛骨、膝弯、胳膊肘个顶个地疼。

夜间凉风徐徐，她手扶住肩颈有一下没一下地揉，趟着如水般盈盈月色，慢悠悠地走回家。

一步两个台阶，武年年夸夸夸地往上冲唤醒一片声控灯，楼梯间被澄红色的灯光映照得亮堂，角落里的暗芒颤巍巍地躲。

门前有人。

下意识放轻脚步，踩着最后的光芒，她凑过去。

零星地酒气慢条斯理地占据鼻腔，武年年眉心紧皱，浑身绷紧。

靠在门前的男人耳间捕捉到那一丝但不明显的声响，温吞地撩起眼皮。

目光投来的瞬间迷离而朦胧，他说：“怎么才回来？”

武年年怔住，身体放松下来，缓缓地停住步子。

没听见回应，余砚池又不满地咕哝着重复：“怎么才回来啊？”

“我……”喉间一下接一下地跳动，武年年还是懵，“才九点。”

空气凝滞，静默蔓延，老旧的电路偶尔兹拉兹拉地响。

余砚池视线落在她肩侧垂落的长发上，有些想笑。

半晌。

他很轻很轻地说：“可我等了好久。”

而后抬脸迎上武年年视线，没什么表情，他只是在固执地强调：“好久好久。”

心脏空了一拍，武年年莫名有些慌，她舔舔唇，问：“你怎么来了？”

余砚池面色茫然片刻，沉吟一会儿，笑开：“想来就来了。”

想来什么想来，之前那么久也没见你人影儿。

忍了忍，武年年把话吞进肚子里，不再问：“哦。”

她靠过去一把把人推到一边，在兜里摸索钥匙。

余砚池很听话地待在墙角，垂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武年年开门。

他的视线又热又烫地缠在手腕上，武年年木着脸继续翻找钥匙。

整整两分钟。

这人还是没有半点要移开视线的意思。

忍无可忍，耳根红彤彤地隐没在黑暗中，她仰起脸声音僵硬：“别看我。”

余砚池目光从武年年手腕间缓慢上移，昏沉地夜色中精准地寻见她眼眸。

眼皮眨了一下，又一下，他迟缓地偏开头：“嗯呢。”

睫毛呼扇呼扇的，稳住情绪，武年年止住呼吸，飞速的摸出钥匙。

“咔嚓”。

门终于开了。

听见声响，余砚池装模做样地问：“我可以转回来了吗？”

武年年推开门，小声地说：“没拦你。”

自觉地跟在她身后，关好门，余砚池停在玄关，好奇地悄摸摸扫视一眼。

地方不大，原木色的装修，很温馨。

武馆那群人有事没事就过来玩一阵儿，所以武年年家里的拖鞋还真不少。

她翻出一双大码地扔给余砚池：“换鞋。”

余砚池瞥了眼鞋柜，移开，又瞅过去，又移开，他闷闷地说：“别人穿过的哦。”

“什么？”武年年没听清，转身见人没动作，的明白他又整什么幺蛾子。

思索两秒，年兽认真地说：“我不会帮你换鞋的。”

那不敢。

余砚池默不作声地换上这双不知道被几个野男人玷污过的拖鞋，烦闷地趿拉着走了几步。

客厅铺满软乎乎的地毯，沙发上大大小小的玩偶排排坐，旁边就地立着个衣架。

目光一顿，闷躁不疾不徐的被驱散，他无声地翘了翘唇角。

属于余砚池的乳白色加厚冲锋衣被规规整整地挂在那。

武年年调了杯蜂蜜水，凑过去举到余砚池眼前，语气幽怨：“喝。”

喝醉酒就跑她家发疯，什么人。

愣了下，他唇角弧度更深，温驯地接到手中悠哉地小口啜饮。

空间内余砚池吞咽的声音明显，气氛微有些怪异。

不知道怎么开口，武年年琢磨着抓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毫无意义地不停切台。

余砚池随她靠进沙发，心不在焉的，一杯水他良久才喝干净。

一滴也不剩。

水杯递过去，余砚池报告：“喝完了。”

武年年接过，盯着他问：“清醒没。”

余砚池眨眨眼：“我没醉。”

没醉大老远过来。

武年年不听：“知道自己怎么回家吗？”

余砚池再眨眨眼：“我不回。”

就这还没醉呢。

武年年俯身弯腰凑近他扯扯耳朵，余砚池顺势仰起脸。

她盯着他眼眸，认真地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余砚池一双桃花眼弯弯的，潋滟又漂亮，“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