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女士跟在叶天天身后。

叶天天没有管身后的人，她去到那棵树下的时候，张周月已经用符箓做了十来个小纸人挖土。

她双眼发光，对张周月说：“你教我这个！”

张周月看都没看她：“不行。”

叶天天：“为什么？！”

张周月：“你太懒。”洛晴的交代是任何不利于叶天天成长的都不能教。

“如果之后你变强了，我就教你。”他想着要是以后叶天天成长起来，也许他可以另外收叶天天的学费……这笔生意如果是在自己死之前，这份钱还是可以自己挣的。

叶天天：“算了，我可以跟别人学，这种法术会的人应该挺多，也不一定就你会。”不过就是变个小纸人嘛，她还不信了，除了张周月别人不会。

张周月脸色一凛：“我说了只有我能教。”他想做的生意还没人敢抢。

想到这儿，他抬起手在通讯器上敲敲打打。

小纸人们已经挖完土了，蹦蹦跶跶地小跑到张周月脚边，似乎是知道自己身上带着土会被张周月嫌弃，它们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泥土，自己拍不到的地方还会相互拍。

几个小纸人自己清理干净之后，排着队一只只变回符箓，飘回到张周月平放着的手上……只留着三只小纸人跟在他脚边，可能是等会儿还有需要用上的地方。

叶天天看得眼热，简直无法想象学会这个招式之后自己能有多幸福。

张周月站在被挖开的地方朝里看，叶天天凑上去看，齐女士也紧跟其后。

一个瓶口封着符纸的玻璃瓶子躺在坑里。

三只小纸人非常有眼力见，立马又跳下去抬出瓶子，送到张周月手中。

看清瓶子里东西的一瞬间，齐女士脸色巨变，她脚下一踉跄，差点软倒在地。叶天天反应很快，扶住了对方。

看着叶天天平静的脸，齐女士的心慢慢镇定了下来。

【你居然不怕？】

那是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叶天天垂着眼：有什么可怕的。

【我还以为以你的胆子，你会哇哇大叫呢。】

叶天天沉默了一下，说真的，今天但凡瓶子里装着个毛毛虫，她都得尖叫，但偏偏是一颗心脏。

她心脏不好，从小见得最多的就是心脏，从家里有电脑开始，她就是去查了人类的心脏到底是什么样子，为什么这个东西可以要自己的命。

张周月对叶天天这次冷静的表现非常满意。

他对委托人说：“齐女士，冒昧问一下，您儿子的尸体，您是一直盯着他进焚尸炉的吗？”

齐女士脸色惨白，她微微摇了头，她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双眼流下泪水：“我、我怕……我当时我不敢看皎皎，我……”

她说话断断续续，忽然被人握住双手。

叶天天干燥且带着些温度的手再次让她冷静下来，她吸了吸鼻子，说：“我对皎皎有愧，我不敢看他，错过他最后一面我到现在都很后悔。”

张周月：“所以您才找亓中大师，想给齐皎超度。”

齐女士：“不是招魂！我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随便做，我只是想着，如果亓中大师在给皎皎超度的时候，说不定我能再看他一眼！”

张周月点点头，他说：“现在令公子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微微举起玻璃瓶：“这已经涉及到邪术了。”

齐女士忽然跪在地上，她双手捂住脸，哭出了声。

一阵风把挂花树上的花瓣吹落，落在齐女士身上。

张周月愣了愣，他似有所感看向桂花树，然后又看了一眼齐女士，叶天天正弯着腰安慰对方。

回到协会的张周月带着叶天天去了内务组，将封着心脏的瓶子交给对方。

第二天他们拿到了结果，确实是涉及到了邪术，而且不是国内的邪术，是欧洲那边的。

张周月叹了口气，果然对应便宜没好货的，就是昂贵不简单。

还以为自己这次运气爆棚碰到一个提成高又简单的任务，没想到居然还暗藏玄机。现在不知道这任务能不能申请升级，涉及到这种国外邪术，怎么都得是B级以上，如果背后的人比较难搞复杂，甚至可以是A级的。

如果是A级，就不能带这个人了吧。

张周月看了眼在旁边假装认真阅读档案的叶天天。

心里又叹了口气。

张年现在在国外出差，他自己嫌累，不想去和内勤组那帮傻逼周旋，他们为了给协会省成本，肯定是拼命地“压价”。

他想了想，觉得是时候培养叶天天的沟通能力了。

从以往看起来，叶天天属于是那种不认识的不熟的一句话不讲或者能不讲就不讲的类型，但是这样在协会是不行的。

要是张年在，高低得吐槽张周月一句：“你不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