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萧拒绝，褚颜面不改色道，“那好，我要两盏，把你那一盏给我，我能许两个愿望，”

拿了两盏河灯，褚颜准备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递给老太太，

“不用找了，”

老太太欣喜的接过银子，乐呵呵道，“谢谢姑娘，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褚颜笑了笑，“婆婆，我自己选一盏，”

“好，”

看每盏都差不多，褚颜随手拿了一盏，她回头看向萧烨，

“师父，你要一盏吗？”

“不用，”

萧烨拒绝的话脱口而出，放河灯的都是女儿家，他一个男人断不会去做这样的事，再说有什么愿望是需要自己努力去实现，而不是寄希望于这种缥缈无实的祈愿上。

褚颜笑道，“借你吉言！”

拿起河灯走向放灯的地方，刚好有人放完离开，褚颜占住位置，把灯放在地上后，拿起火折子准备点灯，

灯心被点燃，褚颜双手合十，在心底默默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希望我和师父生平安喜乐，’

许完愿，褚颜把河灯放入水中，伸手轻轻推了一下，摇曳着微弱烛光的河灯缓缓向河中央飘去，然后越飘越远。

点亮第二盏灯，褚颜许完愿用和之前一样的方法将灯推入水中，注视着河灯慢慢飘走，

突然，褚颜的心忽的一沉，她的灯才飘走不到三尺的远就灭了，

“唉，灯灭就代表愿望落空了，”

旁边一个姑娘小声对她的同伴嘀咕着，她同伴用手肘撞了撞她低声回道，

“别说了，不是什么好事，省得惹人不快，”

褚颜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盏离她越来越远，却没有烛光的河灯，心里堵得慌。

萧烨把褚颜的神情看在眼里，他看了一眼已经飘远的河灯，想知道她这次许的什么愿？

“颜儿，你许了什么愿？”

褚颜收回视线，如实相告，“希望我和师父一生顺遂，”

“你这个愿望就算是许愿灯不灭也实现不了，我们不可能一生顺遂，”

褚颜，“……”

她愣愣看着萧烨，觉得又难过又无语，语气里透着无尽的委屈，

“师父，你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打击我？”

“颜儿，这样的话会让人难过，但不能否认这是事实，若你换个愿望，希望我们余生顺遂，兴许还会实现，可你许的一生顺遂，注定是实现不了了，”

因许愿灯灭褚颜本就难过，再听萧烨这么一说，她感觉有无数根细针齐齐朝她的心头扎去，

褚颜悲戚的看向河中央，那盏灭了的河灯不知已飘到了什么地方？她闷声问，

“师父，你到底是何意？”

“颜儿，不要急着伤怀，你想想，你所说的一生是不是也包含了我们的以前？”

褚颜点点头，“当然，完整的一生都包含了以前，现在和将来，”

“这就对了，我们的以前一点都不顺遂，我自小因为一些原因被家族遗弃，而你年幼时走丢，还差点因高热而死，于我们而言，以前都是不幸的，所以你说的一生当然不行，若下次还要许这个愿望，你要把一生改成余生，这样愿望可能就会实现，”

听着萧烨咬文嚼字的安慰，褚颜觉得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心里顿时也没那么难过了，

不得不承认，他虽是咬文嚼字，可说的也是事实，他们的以前确实都是不幸的，她苦笑，

“真的能实现？”

“你下次试试，”

褚颜语气像是在较劲，“嗯，我明年一定要试试，”

“好，先离开这里，若继续在这里伤感下去，灯会就要结束了。”

跟在萧烨身后，褚颜快步上前，叫了一声，

“师父，”

萧烨停下脚步，见她盯着自己衣袖，他迟疑了一下后抬起手臂，示意褚颜揪着。

两人继续向前走，褚颜目光落在萧烨宽厚的大手上，

其实她一开始想要的不是衣袖，而是他的大手，可褚颜知道，师父是不会答应的，因为他说她已经长大，而且男女有别，

所以得不到他的手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他的衣袖。

长街上，造型栩栩如生，样式繁多的花灯让人眼前一亮，目光也应接不暇，觉得活灵活现的走马灯好看，又觉得吉祥如意的荷花灯很美，还有那舞姿婆娑的仙女灯，活灵活现的兔子灯……

褚颜觉得每一盏都很好，又觉得前面的应该比这里新颖别致。

正当她纠结着要不要从这里买两盏时，手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拉着她往路旁退去，

手被萧烨握住，褚颜心里一喜，可她没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喜悦里，因为她发现时刻牵着她的人正警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