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真的错了吗？”

看褚颜泪珠划过脸颊，楼鹤愤怒不减，“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难道你没错？”

“父亲错了，我没错，”

“你……”

“父亲，”褚颜打断楼鹤靖的话，语气颇为委屈，“我错就错在不得宠，若我是父亲宠爱的女儿，就算错了父亲也会是非不分，混淆视听为我出气，不顾一切惩处他人，”

“你竟说我是非不分！”楼鹤靖气极，

“难道不是吗？你亲眼目睹了整件事情，却把错误全都强加于我，你扪心自问，这一切真的是怪我吗？我高高兴兴给大家送首饰，却被楼青羽挑拨祖母对我质问，父亲，难道给大家送首饰真的错了吗？还是在父亲眼里，只要事关楼青羽和孙姨娘，无论她们对错，只要流几滴眼泪，就成了受害者，”

被褚颜这么直白的指控，楼鹤靖的怒火消了一点，事情好像真是如此，事情之所以发展成这样，她虽是推手，起因不在于她。

“老爷……”

眼见楼鹤靖犹豫，孙姨娘又哽咽着叫起来，那娇媚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委屈，

孙姨娘话音刚落，楼青羽又哭哭啼啼的叫起来，

“爹爹，是女儿错了，女儿没弄清楚事情说错了话，让姐姐受委屈了，”

楼青羽说着转头看向褚颜，情真意切道，“姐姐，是妹妹错了，请姐姐原谅妹妹的不是，”

褚颜泪眼朦胧的看着楼青羽，无声的嗤笑着，她会乖乖道歉？不过是想以退为进罢了，

“姐姐，”见褚颜不语，楼青羽又叫了一声，“你是不是不肯原谅妹妹？”

“原谅！”褚颜嗤笑，随后她捂住眼睛，肩膀不停的抖动着，伴随着这个动作的，还有她隐忍的哭声，

小半晌后，褚颜松开捂着眼睛的手，看眼眶里尽是泪水，晶莹的泪珠连绵不断的往下滑落，她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哽咽道，

“你们都没错，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平妻也好，称呼也罢，还有我杞人忧天的想法，父亲堂堂礼部尚书，定有法子保护好他宠爱的人，哪里会让人抓住把柄，”

褚颜说着看向楼鹤靖，“我不该出现在这里，你们都是对的，我一个乡野长大的丫头，不懂你们深宅大院的谨言慎行，我习惯了有事说事，才会指出自认为不妥的地方，是我自以为是了，那些道理父亲都懂，我应该装糊涂的，不该挑明让你为难！”

“初言，”叶珍娘来到褚颜身边拉住她，心疼道，“我可怜的孩子！”

“娘亲，父亲，”褚颜抽泣着，“给大家送个礼物就闹出这些事，我以为回来这里就是我的家，可我错了，这里根本容不下我，女儿虽在乡野长大，可也是被师父捧在手心疼大的，以前虽没爹娘，但我有师父，有他疼着宠着，从未受过什么委屈，父亲疼楼青羽母女，那是父亲的权利女儿无话可说，可我不想忍受这些疼爱是建立在我的委屈上的，”

褚颜说着朝楼鹤靖跪下，恳求道，“父亲，我不适合留在这里，还是乡野更适合我，女儿想通了，过几日就离开这里回琼城去，”

她转头吩咐言七，“你告诉师父，我过几日就回去，”

“是，小姐，”

褚颜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叶珍娘，“娘亲，我以后会回来看你的，”

叶珍娘蹲下身来，抹着眼泪道，“想回去就回去吧，这里被规矩束缚着，人心也复杂，比不得乡野让人快活，娘亲已经见过你，知道你还好好活着，娘亲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胡闹，”楼鹤靖一声厉吼，打断了母女俩的苦情交谈，“我的嫡女又回乡野，这让我面子往哪里搁，外人又会怎么说我，以前是没回来，现在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住着，别再想着回到那地方去，”

“老爷，”眼见事情没往自己想的那样发展，孙姨娘又柔柔弱弱的叫了一声，试图把事情的局面扭转一下。

褚颜看了眼孙姨娘，抽泣道，“可是父亲……”

“没什么可是，”楼鹤靖再次打断褚颜的话，“你是嫡女，这是不争的事实，别再想着回乡野，”

楼鹤靖说完转眸看了眼孙姨娘，视线又扫向众人，沉声道，

“从今日起，孙姨娘对母亲的称呼必须跟其他姨娘一样，不得越矩，”

“是，老爷，”孙姨娘心不甘情不愿的应着，怨恨的目光直直射向褚颜。

“还有楼青羽，这一切的起因皆因你对你祖母说了不着实的话，你回去后在自己院中闭门思过七日，”

“是，父亲，”

楼青羽话音落下，楼鹤靖威严的声音又响起，“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谁都不得再议论，”

“是，老爷！”

褚颜从地上起身，抬头对上楼鹤靖复杂的视线，

在楼鹤靖说出对楼青羽母女俩的处罚时，她已经不是那副声泪俱下的模样，虽是不痛不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