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完最后一节课，王雅宁迫不及待的，飞奔下楼，骑着自行车，两条大长腿，派上了用场，飞速前进，穿街走巷，来找武烽。

老师和同学都惊讶了，王雅宁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以前冷若冰霜，似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笑颜如春，似绽放之红桃花开。

以前静若处子与世无争如身处世外桃源，人若其名；现今动若脱兔争先恐后如身处赛场跑道，名不副实。

武烽仍像往常一样，坐在三楼教室里最后一排角落里，下课铃响，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

武烽习惯性的透过窗户，仰头望天，云卷云舒；低头俯地，人来人往；闭眼养神，物我两忘。

约莫十来分钟，武烽睁开了双眼，身心俱佳，精神抖擞。双手插兜，一蹦一跳吹着口哨，下到一楼，到后勤处，领扫帚，拖把，水桶等清扫工具，开始打扫厕所。

犹记得第一次打扫厕所的时候，武烽到后勤处，先换上深腰胶鞋，再戴上胶手套，领完打扫工具，迟迟没动身。心细的刘老师看出了武烽的心思，“孩子，扫厕所，靠自己的劳动挣钱，不丢人。我知道，像你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正是要面子的时候，这样第一次老师陪你过去。”

刘老师约莫五十来岁，花白的头发，慈祥的面容，像老家的大伯一样和蔼可亲。

武烽心里并不想欠刘老师的情，想独自去打扫，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其他人倒无所谓，最怕认识自己的人看到，尤其是班里的女生。

脚步迈不动，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流，人家有说有笑，不为吃穿和生活费发愁，武烽羡慕不已。

武烽嘴唇哆嗦了一会儿，思想斗争了好一阵，终于下定了决心，干，不干就得饿肚子，谁让咱家穷呐，比不了旁人，他人笑话咱也接受。

“谢谢您，刘，刘老师，您说的对，靠自己的体力赚钱，不偷不抢，没啥丢人的。你忙吧，我一个人过去，扛得住。”武烽边说边扛起长把扫帚，拖把，拎起水桶，里面装有细长的管子，铲子，抹布等。

武烽前面走，并不知道刘老师悄悄跟在他身后。迎面走来两个熟识的同学，猛转身，想躲开，差点和刘老师撞个满怀。

刘老师搂住了他，拍拍武烽的肩膀，此时的武烽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臊的面红耳赤。

两个同学自顾说话，好像并没有看到武烽，走了过去。武烽推开厕所的门，一股臭气呛的他直咳嗽，捂着鼻子进去了。

刘老师早习以为常，干起来得心应手，一边干一边告诉武烽，先用水冲洗，水流不能过急，急则易溅，脏污到处都是。

水流要均匀，速度要适中，起初掌握不好是正常的，任凭慢，多花些时间，等熟练了，再加快速度。

冲刷过后，用扫帚打扫，打扫不到地方，用铲子清理，抹布擦拭，后用管子接上水龙头冲干净，拖把拖净，不合格者要返工，等验收合格方可离开。

最后是把所有的打扫工具也擦洗干净，交到后勤处，让他清点，一样不少后，工作才算完成，记到本子上了。

有事要提前请假，无故旷工，迟到，早退都要接受相应的惩罚。

“武烽，记住了吗？”刘老师问他，武烽点点头，“记住了，刘老师，谢谢您对我的栽培。”

在刘老师的示范下，武烽渐渐摸着了门道，各种工具如何使用，打扫起来有哪些注意事项，他一一牢记在心里，并按照刘老师嘱咐的去做。

放下面子后，武烽适应了，本身就是农村人，在家里没少干农活。刘老师不断的点头，竖大拇指，“武烽，对，就是这样干，你比上一届的那个干的好，踏实肯学，那个同学根本不听我的，我行我素，为了他，我挨了不少批评，想着他不容易，扫厕所多少赚些钱，补贴生活费，后来实在管不了他，不让他做了。”

“勤工俭学项目里，扫厕所是最脏最累的，补助也是最多的，报名的人不少，看了你的家庭情况后，我选中了你。干得好的话，明年我就不换人了，让你一直干到毕业。”

“谢谢您，刘老师！”武烽感激的对刘老师说。

第一天没有经验，尤其是水流的速度，均匀度掌握不好，要么是慢，要么是快，搞的武烽手忙脚乱，水点都溅到了入厕的人身上。

武烽连忙说对不起，刘老师也帮忙解释，说他是第一天干，希望大家多担待。大部分人表示了理解，也有一部分人说阴阳话，讽刺挖苦。

武烽心里很不好受，不断的赔礼道歉。有一部分入厕之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迟迟不出来，耽误了打扫进度，武烽不能催他们，只得耐心的等。

理解他的人，看到正在打扫，就不入了，找其他厕所方便。不理解的，费了好大劲好不容易清扫完毕，检查组还没有来，进去如厕，武烽不得不返工。

时间久了，武烽有了经验，事先拿本课本或者课外书籍，等待旁人入厕的过程中，不再傻傻的站住，而是见缝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