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沈值恶事做尽(1 / 2)

鞭子打在别人身上是不会痛的,要打在自己身上那才叫痛。

沈钰提出的法子,便是让沈守安一己承担沈值犯下的罪孽,如此便可不怨天不尤人,才能平心静气将事情处理好。

又过了一日,算算是另一个庄子送收成银钱过来。

一大早,江文瑛便称了病。

赵嬷嬷在沈守安面前抹了好一把眼泪:“老太爷,我们家夫人受惊过度,正秘寻了外边的大师在瑞景轩除邪祟,这两日庄子的收成一直送来,便是想看也抽不出心力。”

“夫人想着,这庄子本就是太爷您的,便差老奴将钱箱送了过来,今日刚到的,连封条都未拆。”

沈守安再不高兴也没法说什么。

为了祠堂修缮之事吓着,难不成还硬让她过来继续受惊么?

沈守安当年带过兵,又当过太傅,能文能武,哪怕老了也是老当益壮。

他看账本的速度极快,不过一个上午便点完了所有的数。

正要让人搬去库房,身边伺候的老奴笑意盈盈道:“老太爷前些日子看上了的那幅字画,小人托人多方打听,总算有眉目了。”

沈守安总算露出两天内第一个笑脸:“多少?”

“不贵,六两金子。”

沈守安有些不敢信:“祁明山的书法只值六两?”

“那卖家说了,老爷子是个会赏墨宝之人,不求赚钱,但求交个朋友。”

话落,沈守安直接挑开一边的钱箱,包了七两丢给他:“这事办得不错,另外一两赏你喝茶。”

荣承当铺。

当铺外门庭冷落,来的人并不多。

老奴按着规矩递了牌,笑道:“我们是来取祁明山大家的墨宝。”

此处当铺的伙计与外边毫不相同,个个冷面如霜,仿佛他们才是要被伺候的买主。

谁让荣承当铺威名远扬,别处买得着的,他这也买得着,别处买不着的,他这还能买着,就算是一颗人头一条命,他也能当。

“一手银钱,一手买卖。”

老奴忙将锦匣呈了上去:“还请先生点点。”

那伙计拿着掂了掂,又放在眼前瞧了一眼,后冷声喝道:“来人,将这给假金子的人抓起来!”

老奴瞬间慌作一团,“先生这是何意?”

这钱怎么会是假的呢?

分明刚从箱子中拿的。

伙计轻笑道:“不想下狱的话,就让你家主子来赎人。”

他撂下话头,后脚便有人去了平阳侯府通传。

一墙之隔,沈钰低头抿了口杯中的清茶。

好戏总算开始了。

黄昏之时,老奴灰头土脸地回到了侯府,沈守安面色不虞,到了松雪堂时便冷嗤道:“是翅膀硬了还是侯府要抄家了!竟敢拿假金子来诓我!”

“把侯夫人请来,我倒要问问她究竟是真的病了,还是在这装疯卖傻!”

江文瑛到的时候,眉眼皆是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漠然。

沈守安压着火问:“你病了?”

江文瑛道:“儿媳是心病。”

沈守安脸色又青又白:“你早就知道假金子一事,为何不上报?”

女子抬头看他,眼中像是盖了一层暗潮:“大房不管银钱往来,银子却像流水般送入平阳侯府,若是出了错,这账该算在谁头上?”

“我若直言此事与大房有关,父亲又会如何想我?”

江文瑛这一语很轻很淡,几乎没什么情绪:“父亲想要家和万事兴,想要儿女承欢膝下,儿媳也是一位母亲,自然也想女儿承欢膝下,沈嫣险些害了钰儿的性命,我未追究,大房却要将整个平阳侯府拖下水,这是什么道理?”

“流通盗银是抄家灭府的死罪,三弟已经被贬,夫君若是再出事的话,便宜的会是谁?”

……

夜深了,接到沈守安传唤的沈值正让张玉娘帮着更衣。

他颇为不悦道:“昨夜才烧了祠堂,今夜又整什么幺蛾子?”

张玉娘温顺地替他扣着盘扣:“莫不是老太爷想让大爷监工?如此一来,倒也能手上留几分油。”

沈值想了想,笑容加大:“不错,待我再从他那儿弄些银钱,给你去珍宝斋换两只首饰。”

“你肚子也要争气点,早日为我诞下一子,成了我便抬你为平妻。”

“贱妾哪敢期盼大爷这般厚爱,要不是六小姐,我们的嫣儿……”张玉娘抹着泪。

沈值听见沈嫣的名字,耐心所剩无几:“好了,她也是咎由自取,我去去就回。”

沈家医馆到平阳侯府不过一里路,马车来的很快,沈值生怕错过这场肥差。

当他抵达松雪堂门口,身后的门突然被人关紧,内室一片黯淡。

沈值的笑容骤然凝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