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妹妹的抑郁症(1 / 2)

“咋的了,掉魂儿了似的,叹啥气啊?”窦芍药递给窦英俊一杯水。

“你的乌鸦嘴,说中了!”窦英俊端起水杯一饮而尽,白了眼姐姐,水杯重重地砸在桌上。

“我咋乌鸦嘴了,一进门你就损我?”窦芍药被弟弟说蒙了。

“烧死了,松茸都烧死了!”窦英俊脸子垮下来,哭丧着说。

“我怎么说的,活该!……”窦芍药本想说他几句,突然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电话是金美丽打来的。

“芍药,我,我爸没了……”话筒里传来金美丽哀哀的哭泣声。

“你父亲什么时候走的?你现在在哪呢?”窦芍药心里一沉,连忙问。

“在太平间呢,芍药你快来啊……”金美丽哀哀痛哭。

窦芍药顾不得批评弟弟了,穿上外套就冲出门去。

最近,窦英俊总是带着一帮人,开着一辆皮卡去山里收松茸。

目前的松茸价格再度上涨,村民运气好的,上山采回一挎包松茸,就能卖上一千多块钱,是个暴利行业。

什么事情都是这样,没有效益的事情谁都躲得远远的,而如果利润达到了暴利阶段,有些人就动起了歪心思,甚至不惜铤而走险。

听弟弟说,这些日子山里多了些收购松茸的人,他们为了争抢客源,随意抬高价格,有的大打出手。

这样就惹毛了窦英俊这样的“老户”,觉得这些人不按规矩“出牌”。

一开始他们只是愤怒,并没采取行动,依仗常年在山间游走,熟悉地形,又跟一些采摘户建立了长期良好的购销关系,觉得不会丢失客源的。

可是,那些后参加收购队伍的人,根本就不讲行规,一再抬价,就把窦英俊他们的客源抢走一大半。

收购的价格越高,他们的利润空间就被压榨的越小,原本暴利的行业,现在让他们弄得利润薄如水,根本挣不了大钱。

窦英俊忍不下去了,别人薄利,他就是亏本。因为他养了几个小弟,人吃马喂的,收购成本就比别人高出一大截。

一天午后,窦芍药正和雇员挑拣、打包松茸,窦英俊和几个小弟呼啦啦回来了。

窦英俊的额头,包着厚厚的一层纸巾,血迹洇出来,已经凝固了。

“咋弄的,你这是咋弄的?跟人打架了吗?”窦芍药惊恐地拉住弟弟。

“没事,就是破了点皮,你别大惊小怪的!”窦英俊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抓起桌上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喝掉大半瓶。

窦芍药找出一卷绷带和碘伏过来,“把纸巾揭掉,我给你消消毒,唉,纸巾埋不埋汰啊,就往脑袋上按,万一细菌感染了咋办?”

“荒山野岭的,上哪找绷带和碘伏,我不用纸巾按住止血,我拿土坷垃止血啊?”窦英俊不耐烦地白了姐姐一眼。

窦英俊脑袋纸巾上的血已经凝固,粘在额头上,窦芍药虽然小心再小心,还是弄疼了他,他龇牙咧嘴,面部扭曲,表情怪异。

“疼吧?要不咱去医院,让大夫好好看看。”窦芍药看弟弟疼痛难忍的样子,就停住手,心疼地说。

“弄吧,死不了,我能抗住!”窦英俊没事人似的,拿起手机摆弄起来。

包扎好,窦芍药问:“还没跟我说呢,为啥叫人打成这样?”

“妈的,那个外县来的兔崽子,一点也不按行规办,随意抬价不说,还把我的客户抢走了好几家,我能饶了他吗?”窦英俊气乎乎地说。

“那也不能干仗啊,要是打急眼了,把谁打伤了都不是好事。”窦芍药说。

“打黄也不能叫他熊黄!”窦英俊烧开了水,开始洗杯、沏茶,“今天便宜了他,等哪天叫老子再碰见他,轻饶不了他!”

“拉倒吧,”窦芍药用力拍了下桌子,“我警告你啊,不要再在外边惹事,能干你就干,干不了你就干别的,还非得在松茸上吊死?咱们县的黑木耳质量全国第一,产量也第一,你就不能转向黑木耳收购、加工,薄利多销,靠量取胜?”

“别嘚啵了行不行?”窦英俊朝姐姐瞪起了眼珠子,“不是跟你说了嘛,我的事你少管!”

“你是我弟弟,被人打成这样,我不心疼吗?”窦芍药火了,也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今天你脑袋叫人打出血了,明天呢?你能总这么幸运吗,要是有生命危险怎么办?”

“猫有猫道,鸡有鸡道,我们在道上混的人要是怕死,早就饿死了。”

“什么狗屁猫道狗道的,你别不听劝,不然将来有你后悔的那一天!”窦芍药见说服不了弟弟,就懒得管他,继续过去跟员工打包装。

窦芍药看不惯弟弟的品性,也劝不了他,就不再去他店里帮忙。

转过年的初春,她发现妹妹窦红英又出了问题,就不断开车往朝阳林场跑了。

窦红英有点抑郁,不愿说话,不愿跟人沟通,喜欢寂寞独处。有的时候,她又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