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父母决定离婚的日子也到了。严木要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一家人围成一个圈，满怀仇恨地看着对方，气氛凝重，吓得严木不敢动弹。

“：孩子从小在我们这边长大，怎么能跟你们走！”严木的奶奶气得眉毛都歪了。

“：孩子是我姑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就应该跟我们！”严木的姥姥直翻白眼，脸都黑了。

“：听见没有，我妈都说了！”母亲得意洋洋，趾高气昂“：这孩子是我生的，是我给了她生命，没有我就没有她，不管怎么说，是我把她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我就是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了不起！所以孩子必须跟我。”

“：要是孩子以后不会恨你，就让她跟你吧。”父亲很是无奈，这孩子他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爷爷问严木“：让娃娃说，她到底跟谁。”

严木沉思了一阵，记忆中的母亲，对她除了拳打脚踢，撕碎的作业，身上的红手印，几乎什么都没留下。每当想起母亲的脸，严木身上的红印子会不自觉地痛起来。无法想象和这种人生活会发生什么。

“：我跟爸爸...”严木的声音带着肯定，也带着几分怀疑。

父亲感到高兴又慌张，爷爷奶奶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

母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慌失措地问道“：严木，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到底说什么！”她瞪大了眼睛，眼角还带着泪，严木吓得不敢出声。

“：为什么啊！”

这个女人疯了，她使劲跺脚，张牙舞爪，面色通红。

“：你这孩子简直没良心透了，我真的白疼你了，你说说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到头来你还要跟你爸，怎么，我平时对你不好吗？”

她对严木大打出手。姥姥姥爷急忙拦下，批评道“：够了，你还在这闹，这孩子没良心还不是遗传的你吗？”

“：真的是，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那天，严木的母亲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嗯哼哼地瞪了一眼她和父亲，然后便被姥姥姥爷带走了。严木躺在小床上，舒了一口气，她想【这下我终于可以摆脱痛苦了吧，没有人再拿我当出气筒了，太好了。】

她真的以为自己从此会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不料在上小学以后，爷爷，奶奶，爸爸，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眼里只有成绩。

在他们看来，试卷上鲜红的一笔一划，勾勒成的纹路，比严木的生命更加重要。

九岁的时候，严木有一次小测试失利，当她心惊胆战地走进家门的时候，还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大姑娘回来了？”父亲问道。

“：...”严木不知说什么好。

“：最近作业写得怎么样，给我检查一下。”父亲伸开手。

这下完了，严木颤颤巍巍地取下书包。

“：爸爸...我能不能...先写作业...”

父亲也是过来人，早就看透了严木在想什么。于是他一把夺过书包。翻出来一张数学试卷。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上九十分？”慈祥的脸色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严木吓得不敢抬起头来看父亲。

“：还有这个。”说着，他又拿出严木的语文作业本，翻来翻去“：你看看你哪一页是全对的，哪一页，有没有？”

严木吓得不敢出声。

“啪”得一声，作业本被甩到墙角，这熟悉的场景，仿佛在哪里见过。严木吓哭了，她不知道她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