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牛若狭匆匆赶到的时候,黑川伊佐那已经离开了,我艰难地把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装好,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等他来。

“一酒……”我先是听到他熟悉的机车轰鸣声,接着刺眼的车灯从远处亮起,最后白发少年翻身下车,快步走向我。

真一郎已经跟他说过我受伤的事情,只是他看着我现在的样子,脸上还是有几分燥意。

“阿若哥。”我小声喊他,原本打架受伤这件事情就没敢告诉他,现在又伤上加伤,要是以往我肯定是要和他贫两句的,但是我今天真的没有精力了。

我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阿若哥,能不能先不要骂我。”

下一秒,我被人抱了起来,放到后座。

我抬头对上今牛若狭的视线,后者揉了揉我的脑袋,“先去医院,其他的再说。”

滚烫的眼泪砸在少年手背,今牛若狭愣了愣,然后伸手抹去我眼角的泪珠,笑着开口,“一酒什么时候变成小哭包了?谁欺负你了?”

他不哄我还好,他一开口,我的眼泪就跟开了阀一样,“哗哗”地往下流,“疼……”

大概是认识以来从没见我哭过,今牛若狭也有些慌了,虽然自从认识了真一郎和武臣之后身边就没缺过小孩子,但大家都不是爱哭的孩子,更别说一直乐观强势的我了。

今牛若狭在身上摸了摸,最后掏出一根果味棒棒糖,他很快撕掉糖纸,然后把糖果塞进了我嘴里。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甜腻的味道在口腔散开,自从有了蛀牙,糖果一类的甜食都被全方面禁止了,我真的已经很久没吃糖了。

见这招有效,今牛若狭又掏出几根棒棒糖装进我衣服口袋里,“疼了就先吃糖,等到了医院就没事了,嗯?”

嘴里放着糖,我很快止住了哭声,听到这句话,我点了点头。

我真的很能忍疼的,大概是今天因为黑川伊佐那的事情,我有些难过,才会这么失态。

不会再有下次了。

今牛若狭很快带着我离开了这里,而在我们离开之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拐角走出来,看着我们离去的方向,神情复杂。

医生大概也没想到刚出院的我就光荣回归且伤上加伤,连带着看一旁的“监护人”今牛若狭的眼神都有几分责备之意。

不过看我一直耷拉着脑袋,一点精神都没有,医生到底没当着我的面说什么,只是把已经变形的固定架拆掉,在治疗之后直接打上了石膏。

我看着我的手臂,张了张嘴,又无声合上,好了,这下真的手脚双废了。

第二天上午,佐野家道场。

所有人排排坐,把我和万次郎、武道三个人围在了中间。

艾玛清了清嗓子,“咳咳,现在开始,对Mikey、一酒、武小道三人的清算大会!”

万次郎一脸无所谓,我和武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沮丧,我倒真的有些好奇,他们到底去六本木干什么了。

“一酒,你先来。”还没等我朝武道使完眼色,艾玛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立刻正襟危坐——好吧,根本没法端坐。

真一郎、阿若哥、弁庆哥、武臣哥、场地、春千夜、千咒,包括万次郎和武小道在内的所有人,齐齐把视线投向了我。

“这还是一酒第一次打架输掉吧?”弁庆哥面无表情地开口。

“一酒!你怎么不带上我呢!”这是气得哇哇叫的场地。

笨蛋圭介!你根本就不是心疼我受伤,而是在遗憾没能和黑川伊佐那那样的强手过招吧!!!

不过有真一郎给我打掩护,还有阿若哥无情的偏袒,我的部分过的很快,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对方是福利院的孩子,并且是我主动上门,也是一对一,没有被欺负诸如此类的内容。

弁庆哥表示以后想学什么都可以去找他,只要我愿意学,他和阿若哥会毫无保留地教给我他们的本事。

场地和千咒则是对能打赢我的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但是我从头到尾都没说出过黑川伊佐那的名字,春千夜还是那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因为不管别人再强,在他心中,最厉害的人永远是万次郎吧。

但是他和武臣哥都对我的伤势表示了关心,虽然委婉,但春千夜甚至表示出了“在伤好之前有什么不便都可以来找我”的意思,要不是腿脚不便,我真的会扑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感谢好吗!!

总之,我很快下场,坐在了真一郎和今牛若狭中间,随后跟着大家一起把视线投向了万次郎和武道。

“昨天时间太晚了,我就没问,但是万次郎,还有武道,你们怎么突然跑去六本木?”真一郎神情认真,毕竟突然接到警局电话的时候,他真的有被吓一跳。

他这么严肃也不是真的责怪万次郎和武道,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

我竖起了耳朵,六本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