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我坐在床边,晃荡着没受伤的那条腿,数着时间等真一郎回来,医生已经给我看过了,万幸只是扭伤,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房门被推开,拿完药的真一郎走到我身边,我很快嬉皮笑脸地朝他张开双臂,“真哥!”

“脚还疼吗?”真一郎问道。

“不疼了!”我回答的毫不犹豫。

“一酒”,真一郎无奈地抱起我,“多少小心一些啊,万次郎都没你摔跤的次数多。”

真一郎耳根还有些红,大概是刚刚的事情让他还有些羞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真哥,中国有段古文,叫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看着我摇头晃脑同他讲道理的模样,真一郎没忍住笑了起来,“看来补习也不是没用?”

“唉……”我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这两天没课,本想着出去玩,这下好了,哪儿都去不了了。”

真一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你现在还小,听你父母的好好学□□是没错的。”

“好无聊啊!”我攀住真一郎的肩膀,忍不住痛呼。

“好了”,真一郎摸着我的头往外面走,“回去的路上给你买好吃的,别难过了?”

……

看着春千夜熟练的从花盆下面找到我家的钥匙,场地瞪大了眼睛,“春千夜,你怎么会知道一酒家的钥匙在哪儿?!”

春千夜面色不改,“后面又一起上过课”,话落,他看向场地,语气无辜,“是你说再也不会来了的。”

场地的表情一言难尽,大概是想起了上课时的痛苦回忆,他很快猛地摇头,“不要,我真的学不进去!太痛苦了!”

两个人很快一前一后进去,而借口要把药箱放回道场的Mikey和武小道则是在道场的地上坐了下来。

“Mikey君,你真的没事吗?”

武道一脸担忧地看着过于面前安静的万次郎,出声安慰:“已经结束了,Mikey,我们已经平安地度过了这个时间点。”

他们两个都是知道的,武道曾经十次回到过去,耗费无数心血一点点探寻事情的始末,他改变了很多事情,也救下了很多人,但一切真正的症结是他永远无法改变的,那就是Mikey的黑色冲动、还有真一郎的死亡。

如果在最初的时间线里,Mikey没有摔下楼梯、真一郎没有为了救弟弟而杀掉那个流浪汉来夺取回溯时空的能力,黑色冲动就不会存在。

而在收到飞机模型的那一天万次郎就立刻告诉了武道,并且表示他会把模型收起来,没有了因为飞机模型的打闹,正常情况下也不会出现从楼梯上摔落的事件,但是一酒却……

就在武道大脑飞速运转在想说什么能安慰他的时候,万次郎却说了一句和现下气氛不太相关的话,“武小道,以后不要叫我Mikey君了,直接叫我Mikey吧。”

“欸……诶?!”武道被吓了一跳,回到过去之后他还一直保持着以前的称呼,连带着对其他人也是,明明大家都是同龄人……

“上次场地还悄悄问我你为什么一直喊他场地君。”

武道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开口:“Mikey君,不,Mikey,你没事对吗?”

万次郎摇头,深呼出一口气,双手撑在身后的地板上,“我刚才确实……在害怕。”

武道也不纠结称呼的事情了,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我是因为在房间里想飞机模型的事情才迟迟没有听到一酒和场地喊我的声音,如果我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出神,那么一酒就不会上楼,自然也不会在下去的时候踩空,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是我害一酒摔下楼梯的。”

武道下意识就想出声反驳,但是在对上Mikey略含泪光的眼睛的时候,他嘴唇动了动,没能开口。

“我当时真的吓坏了,明明在之前的时间线里,一酒没有在这个时间出现在那里,我想是不是因为我们两个的回来,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引发了连锁反应,但是等我听到一酒泪眼汪汪喊疼、场地焦急大叫的时候,我又一下子清醒过来。”

“Mikey……”武道忍不住了。

“我没事的,武小道”,下午的阳光透过门框正好照到万次郎身上,他眼角还有没有擦掉的泪珠,晶莹剔透,有种破碎的美感,但整个人笑得十分幸福,“是喜极而泣啊。”Mikey说道。

就像是劫后余生般,庆幸一酒没事,没有让那个噩梦在他面前再现,所有人都没事,他们平安度过了这个节点。

“Mikey”,武小道也红了眼,先是流泪,后是沉默,饶他自诩对Mikey有一定的了解,也忍不住碎碎念说道:“你真的吓死我了啊!”

“哈哈哈哈~~”Mikey笑得开怀,眨了眨眼,“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