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在抖(2 / 3)

一股歉意,但她什么解释的话都不好说出口,因为她无论怎样辩解或谴责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了。

就像一个置之身外的观众站着点评嘲讽台上的花旦丑角怎么样怎么样,却不知他们在台下早已苦练了千万遍;或是一个坐在游轮甲板上看风景的人笑话小小渔船上只顾着低头捕鱼的渔民对身边的美景视而不见。

周五的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很多同学都已经收拾好了书包,准备集合完了就在校门口的小卖部等着回家。

老师一说解散,所有人都是前脚后脚的向小卖部走去。

柳烟疏没带水,有点渴,也跟着大家一起进去了。

中秋过后天气还是热,冰箱和冰柜自然是他们的重点关照对象,柳烟疏一边琢磨着是还五十块钱给林辞树还是留着这钱当车费回家,一边在冰柜里翻了翻,拿起她常吃的一个雪糕去结账。

可惜了,这两天林辞树一放学就不知道去哪了,那个每日小任务也就那天完成过一次,给他送早餐也没送成过,他要不就先吃了,要不就不吃她给的。

柳烟疏心里对这个假期怎么过十分纠结,可她要是不回家的话也没地儿住啊,不过这一来一回得花掉她一百多块,心里又觉得有点浪费了,而且车程也不短,还得转乘好几趟,就是坐公交车回去一趟的时间也得两个多小时,累。

“五块钱。”小卖部老板说。

“嘶~原来这玩意儿这么贵。”柳烟疏第一次花五块钱也会心疼。

那小卖部老板也笑了笑,打趣她,“不会吧姑娘,我看你背上这个书包,可是名牌包啊,怎么看都不像是缺钱的。”

柳烟疏不能说她的资产全给那鬼玩意给夺走了,只好换个方式说,“唉,零花钱都被冻结了,没办法。”

老板闻言哈哈大笑,“惹家里人生气了吧?没事,等会放学回去撒个娇好声好气的哄哄他们就行了,他们肯定舍不得你吃苦受累的。”

柳烟疏礼貌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拿着她的那盒小雪糕找了个阴凉的阶梯坐着,百无聊赖的看别人在下面打篮球。

话说,怎么没看见林辞树?

她眼睛四处寻找,才终于在不远处的小巷子里看见他,此时正背着身好像在跟什么人交谈,不多时,两人就一起走出来了。

柳烟疏定睛一看,惊得手上的雪糕都掉地上了,她沉下脸冲过去,一把拉住林辞树,身子挡在他前面,目光冰冷,眸中泛寒,“你,离他远点。”

她的手在抖。

林辞树扫过抓在他手腕上纤细的手,不知道她从哪里跑过来的,现在这样一副母鸡护鸡崽的凶狠模样挡在他和高见鱼中间。

这是在干什么?

高见鱼也是摸不着头脑,有点尴尬的挠挠后脑勺,“这位同学,你这是……”

柳烟疏二话不说一掌推开他,事发突然,高见鱼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才没摔地上去。

“你不许靠近他,离他三米远。”

高见鱼见她长得人畜无害的,没想到这一掌是真用力,他小声骂了两句,瞪起眼睛要凶她,望着那双对他莫名警惕的眼睛又忽然泄了气,只能用眼神求助询问的看向站在这女孩儿身后无动于衷的林辞树。

林辞树低头看她,问,“怎么了?他是我一个……老同学。”

“你不要跟他靠太近。”柳烟疏没想到他们是认识的,看样子似乎还挺熟,可是上一辈子,杀死林辞树的人,就是他。

高见鱼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拧眉带着点怒意的走近,“这位同学,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出手伤人呐?我可是他的朋友,你又是谁?”

“我是他班……他同桌。”柳烟疏原本想说是他的班主任、老师,但忽然想起来现在已经不是上辈子了。

等高三,他们两个就会被分到一班,可是她那时候作为班主任,并没有见他们两个有过交集,而高见鱼人缘还可以,虽然在班上不算突出,但是她很确定,他们两个那时一句话也没说过,并且两人即使面对面,也都是互相不认识不熟悉的样子。

高见鱼狐疑的看向林辞树,“你不是没有同桌吗?居然有人敢跟你一起坐?”

林辞树张张嘴巴,想说什么被柳烟疏先一步出声了。

“我怎么就不敢跟他一起坐了?你,”柳烟疏把他推远一点,“离远点说话。”

高见鱼看她这架势,来了点兴趣,恐吓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林辞树,我都不敢跟他靠太近的,你不怕吗?”

林辞树眼睛危险的眯起。

柳烟疏眼底依然敛着冷意,对他实在没有什么好气,“高见鱼,你自己没胆,别扯上我。在我这里,他谁也不是,他仅仅是林辞树,那些传闻和谣言能吓到你们可吓不了我。”

林辞树这时总算开口了,他声音跟泉水一样冷冽,语调没有丝毫起伏,“不是谣言。”

柳烟疏忽的抬头对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