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辞树今天一直都不在，柳烟疏一个人在教室里学习，而濯枝雨也在旁边的位置坐了一早上。

中午的时候，柳烟疏准备回去睡午觉，被濯枝雨拦住了。

柳烟疏看着他，也想起了昨晚系统颁布的任务，所以她停下来，对濯枝雨展稍微展露出开怀的笑容，和气着问，“怎么了？”

濯枝雨看她突然似乎对自己热络了不少，眼前的笑脸和儿时总是如同蜂蜜般的甜笑的小女孩重合，他愣了一下，习惯性伸手去揉她的头发，“昨晚平安夜，这个苹果本来要给你的，但是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教室了，正好今天也是圣诞节，所以这个苹果和巧克力一起送给你吧。”

“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吗？”

“玛德琳黑松露巧克力？”柳烟疏止住要后撤的脚步，手里拿了两本书，闻言眯眼笑起来伸手接过，“谢谢...小雨哥。圣诞节快乐。”

柳烟疏眼睛忽然睁大，灵光一现，“哦对了。”

她回身去自己座位上找了找，拿出一条围巾递给他，“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下个月青山也降温得厉害，注意保暖哦。”

濯枝雨笑意渐浓，“我很喜欢，你的礼物送得很好，很及时。”

柳烟疏似乎也颇好心情的笑着。

“对了，我其实……还是习惯叫你以前的名字，”濯枝雨微微弯腰，像小时候那样揉揉她额前的刘海，“我可以继续叫你雪儿吗？”

柳烟疏的笑容差点崩坏，她正要拒绝，系统就突然大叫一声，“不许拒绝!!!”

它感知得到，这个人的心情变得很好。

“……好。”

濯枝雨眼睛里俱是温柔，他声音像要化掉的棉花糖，让人忍不住想溺在这甜甜的宠溺里，“雪儿。”

柳烟疏内心:我要裂开了啊!!!

在隔壁班前门一直默默听着的林辞树黑沉着脸，眼底是看不见尽头的无尽深渊，他捏着圣诞卡的手青筋暴起。

怀着满腔的烦躁转身离开。

原来，他不是她的特例。

如果因为任务，所以她能对濯枝雨装出热情和好意，那么自己呢？

她对自己的这份好和关照，又是真的吗？

林辞树看着度娘上柳烟疏刚才说的那个巧克力的详情介绍，上面显示，一盒的价格就要两千六美元。

他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不到三十块钱的圣诞卡，一打开只会响着难听的音乐和亮起丑丑的灯光。

只一瞬，他就把它往路过的垃圾桶随手一扔。

“咚——”一声巨响。

他的所有东西都跟自己这个人一样，太廉价。

“啧……”

算了，本来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白芷正要回去教室拿东西，远远的就看见了林辞树的背影在前头，忽然他往路边的垃圾桶丢过去个什么东西，没丢进去，被弹得掉在了地上。

白芷小跑着过去，看清了这是一张粉粉嫩嫩的可爱圣诞卡，打开还有漂亮的房子、圣诞老人和圣诞树可以立起来，还会响起喜庆的音乐，以及和节日十分贴切的红的绿的灯光。

这是一张很漂亮很精致的卡片，可惜被林辞树捏得有点坏了，那棵圣诞树和圣诞老人都折断了。

白芷小心地把它捡起，爱惜的妥帖放好，脸上浮现出少女羞涩的惊喜。

她有一个秘密，从来不为人知。

艺术节接近尾声，傍晚闭幕式结束后，三班的人都回到了教室，这两天的自由让大家都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兴奋，第一节自修，平时总安静如鸡的教室也多了很多细细碎碎的声音。

柳烟疏今天洗澡洗头得迟了点，她连头发都只是堪堪擦了擦，就急忙忙赶在上课铃前回到教室，一进去，林辞树居然又低头玩起了手机，而且，是之前那台有点老旧的黑色手机。

“累死了，”柳烟疏打开杯子喝了两口，支起手肘碰碰他，“你怎么又用回这个手机了？它不是高见鱼的吗？”

林辞树头都没抬，冷淡道，“顺手。”

上万的手机，本就不属于他。

柳烟疏没多想，随口应下，“好吧。但是你今天好像还没学习过……”

“手机还你。”林辞树从兜里掏出那台粉色手机还给她，不咸不淡的继续玩自己的，“我不学了。”

柳烟疏严肃地紧皱眉头，伸手拉他，“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林辞树放下手机，跟她面对面，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加重语气，“我的意思就是，我烦了，不想再学了。你要学，要考好成绩上好大学，你就自己学。”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柳烟疏紧抓着他的衣服，带着训斥的怒气道，“难道你真的要烂在泥里吗？”

林辞树漠然点头，一脸无谓，“对，我就是要烂在泥里，我就是要做一个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