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贵跟他爸躲在屋里不好意思出来，倒是芳容娘家人在院子里招呼客人。

“大凌来了。”

早上去小卖部买东西的男人名叫蔡波，是芳容娘家弟弟，接过他手里的烧纸后就下跪给磕了个头。

一般过来吊唁的客人，都会接受主家磕的头，凌霄知道这是一直以来的习俗，等到磕过后赶紧伸手把人扶起来。

蔡波比凌霄要大几岁，两人往院子里走的时候又有吊唁的人来了。

“招呼不周的地方，老弟你多担待。”

“没事，没事，蔡哥你去忙。”

十一月的天已经很冷了，来吊唁的村民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中间还放着几根很大的木柴，正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村里人因为早上的事，对凌霄的到来纷纷投来审视的目光，但人凌霄一直一副坦然的样子，倒是让闲言碎语少了不少。

小智看到相熟的小伙伴也在，仰起头看向自己哥哥。

“哥，我可以跟朋友去晚会儿吗？”

凌霄正愁找不到支开他的借口，点了点头算是应允，看着小智离开的背影叮嘱他不要乱跑。

“知道了哥。”

周围人声鼎沸，忙的忙，闲的闲，等到十分钟过后，凌霄才站起身在人群里四下观望。

门口一群大爷大妈看到凌霄的动作，好奇的问道。

“大凌，你找什么呢，是不是要喝水？”

“不是，不是，我找我弟弟小智，这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那些大爷大妈倒是见怪不怪，还出声安慰道。

“小孩子爱玩，说不定跟我孙子他们捉迷藏玩呢！”

凌霄适时地表现出一丝焦急，“他可别是跑灵堂那边去玩，不然冲撞到...”

“哎呦，那你赶紧去看看。”

凌霄心中一喜，嘴上赶紧答应下来，朝堂屋里的灵堂走去。

过来操办的是芳容娘家人，此时早就忙的看不到人影，再加上芳容死后的样子被不少人看到，基本上也没有人往这边来。

堂屋内，芳容的尸体就那么被放在地上，身体也只是简单的盖了层白布。

香蜡燃烧后的味道久久散不去，只一进来就让他胸口发闷。

见没有人注意，凌霄立刻蹲下身，伸手掀开盖在芳容身上的白布。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建设，但接触到毫无血色的尸体时，他还是忍不住紧了紧拳头。

四肢被割开的伤口基本没什么血色，由于离得近，他连皮肉下的筋膜血管都能看到。

强忍住没让自己大喘气，凌霄刚要把白布盖上的时候，就看到不对劲的地方。

顺手在背后的地上拿了张烧纸垫着，凌霄轻微移动了一下芳容的脑袋...

此时的直播间内也开始沸腾起来，直到凌霄收回手，弹幕还在疯狂的滚动着。

凌霄收回手，将刚才拿来垫手的烧纸点燃后扔进火盆。

刚要离开的时候，芳容家卧室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凌霄刚好和来人撞了个正着。

“你在干什么？”

马贵手里端着水杯，看样子是想出来倒水，好巧不巧的看到凌霄伸手的动作。

不过这会儿凌霄站的位置在火盆跟前，即使被看到了，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凌霄指了指正在燃烧的火盆，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妈下不来床，让我过来给芳容姐烧点纸。”

马贵看了看还在冒烟的盆，抿了抿嘴到底没说其他的话。

本就对马贵这人没什么好感，凌霄又烧了两张纸后，站起身作了个揖便离开了。

找小智本就是借口，凌霄经过刚才搭话的那个大爷身边，大爷还拦住他问有没有看到人。

“没人，我去外面找找，说不定几个小的跑田里玩去了。”

凌霄朝外面走去，走到无人的地方后脚步加快，直奔王瘸子家。

好的一点是，芳容家距离王瘸子家不过五分钟路程，路上遇见两个手拿烧纸的村民，他还上前询问有没有看到自己弟弟还有其他小孩。

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凌霄继续朝前走去。

前面就是王瘸子家了，站在围墙外朝里看了一眼，和他预料的一样里面这会儿根本没什么人。

“姑，家里还有盐吗？”

凌霄看到彭铁的老婆王丽从厨房走出来，朝坐在堂屋外的胖婆婆问道。

“柜子底下还有一些，先用着，一会我再去小卖部买。”

“哦，好。”

凌霄不是没想过等晚上没人的时候溜进去一看究竟，不过一来规则在那摆着，二来他也不敢冒那个险。

因为昨晚上发生的事，已经帮他证实了规则二第5条是正确的。

但同样的事他不会，也不想再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