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秀玲说出醋作坊的主人是冯武的时候，凌霄就知道王赖子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二十年前，妈妈的朋友李玉芬可能真的被彭刚欺负了。

至于二十年后他们为什么会以这么诡异的方式死亡，很可能是因为事情被捅出来了。

根据王赖子说的，他和彭刚他们经常在一起喝酒，这件事也是从他们嘴里听说的。

凌霄一直以为‘他们’指的是彭刚他哥彭铁，实际上很可能许寡妇当时也在场，所以他们两人才会被杀死。

可让凌霄有点想不通的是，王瘸子和王豁牙为什么也死了，还死的一模一样？

还是说两人也被发现是知情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王赖子和他表姑王婆婆有可能也是知情人，毕竟从妈妈的表情上来看，吴秀玲知道的事情，应该和王赖子说的不是同一件。

他们两人为什么没有事，应该是一直装作不知情，也没有往外乱说，所以凶手一直没有发现两人而已。

不过总归他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如果妈妈真的是凶手，知道还有知情者说不定真的会有所行动。

想到这里凌霄将小蛇取下来，知道她听得懂，所以在她耳边小声的叮嘱。

小蛇对于凌霄大冬天频繁的整活很不满，从嘴里不断发出‘嘶嘶嘶’的声音，以此来表达心中的不满。

“好好好，就这一回了！”

小蛇离开，凌霄也没去小卖部，坐在家里跟小智两人看故事书。

凌霄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道。

“小智，我记得你明天是不是要上学？”

小智好像也才想起来一样，一拍脑袋，沮丧的说道。

“哎呀，我忘记还得上两天才放假，这样我明天就不能跟爸爸一起去镇子上了。”

爸爸背着一筐萝卜从外面走进来，安慰道。

“我也把这事儿忘了，天冷，要不你就留在家里，爸爸明天自己去，保证把花炮给你带回来。”

凌霄找了个生锈的刀片跟爸爸一起坐在火盆旁削萝卜缨，看着弟弟小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什么也没有说。

去与不去都没什么差别，他的重点关注对象实际上是妈妈，所以假装没有看到弟弟求助的眼神。

“哥...”

“学习为重，再说了，爸爸说会带，就一定会带花炮给你的。”

小智虽然有些失望，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蔫蔫的回了房间连书也不看了。

凌霄跟爸爸一起削好萝卜缨，剁碎后伴着糠倒到鸡圈，里面为数不多的家禽开始埋头叨食，就连角落那只白羊也凑到跟前。

一想到明天这个定时炸弹就要离开，凌霄激动地同时，瞬间又想到这只羊当时‘帮助’自己收拾残局的时候。

其实吧，这羊除了叫时要拉出去溜溜，其实也很安静了！

想到是妈妈提议要把羊拉到镇上卖了，凌霄的心里又开始犹豫起来。

而且他想到，除了规则一第6条以外，还有一条有关于羊的规则一直没有动静。

那就是规则一第4条。

4，如果在村子里遇到落单迷路的羊，请立刻当场宰杀。

这条规则自始至终就跟埋在土里一样，连个发芽的动静都没有。

凌霄一直没想过这条规则到底代表什么，但能出现，就不是简单的，想想还是决定说一下先暂时不要把羊买了。

爸爸这会儿在灶台边烧水，打算把洗干净的萝卜过一遍水晾成萝卜干，凌霄过去帮着打下手，将自己的想法给他说了一遍。

“行吧，也不急这一天两天，等他放假我再带他一起去镇上。”

冬季天黑的很早，两父子忙完都已经快七点了，洗漱完，凌霄回到房间准备等小蛇的消息，结果就看到小智把头闷在被子里。

直到为什么，凌霄故意把手伸进去挠他痒痒。

“还装睡，看我不挠哭你。”

小智又哭又笑的从被窝钻出来，脸上还是一副生气的表情。

“好了，我已经跟爸爸说好了，等你放假后再去镇上，到时候带你一起去。”

一听这话，小智也顾不上冷不冷了，直接从被子里跳出来，整个人都挂在了凌霄身上。

怕他受凉感冒，凌霄赶紧把人按在被子里。

“不闹了，小心打扰到妈妈休息。”

小智咧咧嘴，开心的躺进被窝，嘴里一直念叨着哥哥最好。

凌霄微微笑了笑，和衣坐在床上静静等待。

夜幕很快降临，整个村子只能听到呼啸而过的狂风，偶尔传来几声狗叫，随后便又归于平静。

凌霄一直在等着，等着小蛇有所收获。

结果这一等，竟然直接等到大年二十八。

王赖子和他姑婆还好好的或者，就连吴秀玲也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