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彭铁顺手抄起门边的木棒指着凌霄的鼻子骂道。

“呸，那田他已经按手印画押给我们了，白纸黑字抵不了赖。

就你？能代表张明吗？别说你两家关系好，就算你是他亲儿子，今天也别想从我这得到一分一厘！”

周围的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听到这句话后神色各异的看着凌霄笑。

凌霄没说话，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怎么，不说话了？”

彭铁手持木棍还想走过来，结果却看到凌霄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这反倒让他一脸的莫名其妙。

“有病吧！”

扔下手里的木棍，彭铁指着凌霄的背影朝王丽说道。

“以后别让他进来，算什么东西还敢来找事...”

叫骂声还在继续，凌霄根本没心思听他在说什么。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整个人就像被一层无形的气压包裹，喘不上气，也无法撕破。

沉默的回到张明家，凌霄看到弟弟小智拉着‘已经’痴傻的张远在玩，妈妈则穿着厚厚的棉衣坐在火堆旁跟人聊着天。

火堆的火被风吹的往一边倒，妈妈抱着胳膊，肩膀和腿有些轻微地颤抖。

凌霄看到后，走到妈妈身边取下已经被戴的温暖的手套，套在了妈妈手上。

“妈，别冷到自己了。”

妈妈还想推脱让凌霄自己戴，但凌霄牢牢地将手套套在上面，按着手不让她动。

“我男孩子火气大，你在这坐一会儿，等我们去山上了就进屋里坐着。”

妈妈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那是一种自豪的表情。

周围的人看着他们互动，眼神里满是羡慕的神情。

“锦惠真是好福气，有这么懂事的老大，还有个听话乖巧的老二，你享福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就是，儿子这么好，将来给你再找个好儿媳，一家子别提多热闹了，到时候没准还能帮着照看孙子孙女呢！”

凌霄看到妈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心里莫名有些难受的紧，眼眶泛起一阵酸涩，他赶紧扯开话题。

“妈你就待在这烤火，我去帮爸爸他们。”

不等妈妈回答，凌霄逃也是的离开了，妈妈看了一眼凌霄离开的背影，回头又和周围的人有说有笑。

堂屋里，爸爸和张明正在检查下葬所需的东西，两人之间的相处也看不出有丝毫的不对。

陈光拿着东西从凌霄身边经过时，表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但终究没说什么。

缩在袖子里的手紧了又紧，凌霄强压下心里的那种感觉，再次抬头的时候又恢复了那种温和的样子。

很快，主事的说到时间了，帮忙的村民搓了搓手走进堂屋抬棺。

张远披麻戴孝顶着孝盆走在最前面，凌霄则是拿着吴秀玲的照片跟在他身边帮忙看着，毕竟现在的张远可是个傻子。

一路走到村头位置，主事的先生喊了一声，凌霄扶着张远的手，重重的将孝盆砸在地上。

黄纸香灰接触到地面，又被一阵风刮得四处飞扬，香灰也是迷的人睁不开眼睛。

凌霄把吴秀玲的照片递给了张远，走到爸爸身边帮着一起撒纸钱。

下葬的过程很顺利，张明回家后又开始忙着招待前来的客人，爸爸也跟着一起去忙了。

凌霄没有闲着，早在张远砸孝盆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站在队伍后面的冯武。

在人前他依旧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只有眼神接触到凌霄之后，才会露出一丝不一样的神色。

那眼神的意思，分明就是有话要说。

凌霄在院子里注意到冯武投来的眼神，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走了出去。

冯武一直走到无人的地方才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他才一脸苦相的开口说道。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凌霄的眉毛微挑，尽管知道他这是装的，但也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你也看到了，我今天没有带年年出来...”

“所以呢？”

凌霄有些奇怪，这根冯年年又有什么关系。

冯武的脸上出现一丝祈求，这让凌霄感觉很无语，有些搞不懂他葫芦里在买什么药。

让凌霄和众多看直播的网友没想到的是，冯武竟然‘普通’一声当着他的面跪了下来。

措不及防之下凌霄被吓了一跳，赶紧超编傻瓜躲了躲。

冯武像是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跪行到凌霄面前停下，这才说道。

“求你，求你帮帮我，帮帮我行吗！”

说完竟然照着地上‘砰砰砰’的磕起头来，很快，地上和冯武的额头就被地上的碎石头划破。

凌霄从最开始的一惊中回过神，站在原地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