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扒狼(1 / 2)

听见狼皮值钱的黄娟,声音都高了两个阶:“好好好,剥下来,不可浪费,这肉也不知好不好吃,来啊,老大、老五去捡柴打水,老大家的、二娘生火烧肉,四娘去打扫洞穴,娃子们都给我动起来,不要偷懒啊,三郎啊,来和娘坐这里。”

“娘,我去砍些树枝,待会烤肉用。”

黄娟拍着身边的石头,热切的喊道:“不用,你兄弟们会做的,来,三郎坐,咱们已经出过力了,该歇了。”

三郎很不适应母亲的热情。

昔日里,家中脏活累活都是他一手包干,因为哥哥要读书,而弟弟备受宠爱。

幼时的三郎也曾渴望过母亲能够对着自己露出如同看着弟弟和哥哥一般的笑容。

所以他拼了命的做,家里田里,山上灶间都包了,也没能得到那样的笑容。

后来,他长大了,见多了世面的他开始明白不公平的原因——自己不如哥哥会读书,也不似弟弟会撒娇。

再后来三郎觉得自己大了,不该这样执着,他要做个成熟懂事的大人。

可是现在看着娘眼里的光,三郎还是有些挪不开脚步,明明自己此刻应该要去准备树枝,待会好串肉。

正犹豫着,他又听见娘说:“坐吧 ,刚刚咱们那么累了,现在轮着他们了,我们拼了命打来的肉,难道还不让我们坐着吃吗?坐,我看有谁敢说你。”

黄娟的话引得兄妹几人皆点头附议。

三郎手脚同步的道了谢,僵硬的坐在了黄娟的身边。

石头上很安静。

他丝毫不知自己该跟娘说些什么。

平日里母子两人说的最多的便是:今日自己做了多少,明天还要做多少?

他目光游移,试图找个地方来分散紧张,却意外的发现娘捂着伤口,想必是伤口又痛了?

三郎猜测她手臂大概也痛,毕竟她举了那么大的石头和木头?

黄娟见老三又站了起来,充满理解,不亏是她的儿子,这么勤快——明明都喊他休息了,真真是劳碌命,像她。

想归想,嘴上还是要挽留:“你要去哪里?他们做的来的,别担心,你累了一天,歇歇。”

“娘放心,我就是走走,坐着也是坐着,我有些不放心,虽说狼有领地之分,注意点肯定没错”

这确是真的正事,黄娟不敢拦,她点过头就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胳膊上来了。

天哪,真太疼了,现在缺医少药的,这手怕是要十天半个月都抬不起了。

此刻,黄娟隐隐感觉,自己是一家子上下的主心骨,在这荒山野岭,自己可不能告诉他们自己伤上加伤一事。

在肉被架上了木棍,准备开烤之时,散步的三郎回来了。

他的手里捏着一把不知名的嫩绿的草叶。

黄娟只瞄了一眼,便不感兴趣的转过头去。

野菜汤啊。

待会还是该想个办法去说一下,不认识的东西不要吃,万一死人怎么办。

不等她想出一个委婉不伤儿的说法,黄娟听见二娘惊喜的问:“三弟,你怎么知道大嫂崴了脚,竟弄来了大蓟。”

“是啊,多谢三郎了。”

妮娘听见二娘的话,满脸的笑,伸手就要去拿草药,却被三郎避开了。

妮娘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可她依然强撑着调侃笑问:“三弟,怎么?舍不得?”

“嗯。”

精简的回答,令妮娘在屈家兄妹面前挂不住面子。

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屈家兄妹面前是特别的——毕竟长嫂如母,他们才是一家人。

“这是给娘的,我不知道嫂子受伤,所以没给你准备,不过嫂子放心,等会我将地方告诉大哥,大哥定会去帮嫂子摘的。”

三郎觉得男女有别,叔嫂更是要避嫌。

可妮娘听来,只觉得面前的小叔看不上她,凭什么,凭什么给那个外面那个女人采药,不给她这个长嫂采。

妮娘怒上心头,指着自己男人道:“你哥哥忙着扒皮呢,要我说还是三郎你命好,大家忙个不停,你偏有空去寻这些有的没的。”

二娘听见妮娘的话,劝道:“嫂子,别这样说,三郎今日辛苦了。”

“谁不辛苦,大家都累了一天了,你哥哥一个读书人尚且还在做事,他一个天天地里山上爬的反倒歇了,这是什么道理。”

“什么道理,我的道理,怎么,你有意见?”将前后听了个全的黄娟高声打断来了妮娘的话,她抱着双臂,高高的站在石头上俯看着妮娘。

听见婆婆的话,妮娘顿时心里发怵。

刚刚被她杀掉的四匹狼,现在正在妮娘的眼皮子底下被扒皮呢。

妮娘可不敢用对三郎的态度来对婆婆。

她馋笑着道:“娘,您说啥呢?俺怎么敢有意见?俺、俺就是看见自家男人手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