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一个不愿说，一个自己看，气得陆芊元大拍桌子。

“兄长，林岳，快急死我了，话说一半，太难受了！”二息之间，林岳也是停下了手中印法，见芊元一反常态，那气急的可爱模样令他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他缓缓说道：“此中所见，万分诡异。我们三人先后掉入时空之阵，回到这二十年前的亡骨之地，的确没错。但这并非是个单纯的时光回溯之阵，而是时空循环之阵。我们虽同聚于此，却并非偶然。”

“我已先后回到这里九回，每一回我所经历的过程都有些许不同，但结局均是我见证了风羽消逝。至此，已是第九回，而在此之前的八回中，每当我接到这根赤羽后，便会回到原本的时空，也就是二十年后的临界城。可有两件奇怪的事，我却无法参透。一是，关于回去后的记忆，我竟是回忆不起半分；二是，尽管前八回的经历虽几尽相同，却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其中。”风无眠手握赤羽，虚弱地说着。

“我想，并非是你失去了这段记忆，而是这段记忆根本不存在。”林岳严肃地说：“自我们此前的推测，只有将地渊掠杀之战重演，兴能回到原本的时空。风眠兄已然完成了自己身世的重演，此一回却并没有如前般破阵，可能意味着，我们并没有完全重现当年的面貌，而眼下这第九回便是最后一回！如若无法完全破阵而出，我们与这整片天地之间的联系，均将断开在二十年后入阵的那一刻。”

见陆芊元专注地听着，林岳稍作思索，还是继续说道：“在过去的这九转幻境之中，我也同风眠一般经历着，我们共患难，同进退。每当他渡了自己的劫数，我便会来到这里，以林丰的身份，重建临界，选拔戍边之将，与我共同坐镇临界。而林丰，便是这临界城第一位战神，他当时的心腹也乃是王城上任城主的父亲。曲百长修道一世，却没想到其子那么普通，又那么可恶。”

何等聪慧的芊元听到这里，心中已是有了些许猜想，“那……我呢？”

“我们的故事里，没有你！”风无眠惨笑。

林岳说道：“当年那一战里，王如川从不是英武不凡的女将军，在林丰与赤羽的最后一战中，她为林丰挡下致命一击，命格尽散。而林丰以血换血，保住了她肉身不灭，但失去命格宛若被这个世界抹去，王如川的灵魂早已随着赤羽的消逝一同散去。大概也就是在这些时日，慕川道人在林家主帐内，终是与心爱之人结了冥亲。”

“我猜想到了一些。我们入阵后的遭遇不尽相同，我的前八转幻境都背负着其他地界的因果，只有这第九回重新回到了这里。因为我的出现，改变了王如川的命格，或许也影响了其他与这一战有关之人的命格。”这时陆芊元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等等，那林岳你，不，当时的你又是如何会变成道家外那唯一的幸存者的？”

“我是如何活下来的……我是如何活下来的……”林岳轻念着，可越是意图回忆起当时更多的细节，越是令其气息紊乱，顿时又是一口深蓝色的鲜血从口中吐出。

“我……是如何活下来的？我的记忆停滞在约是几日后，临界城现世，林丰与曲百长等一众将领，共同回到林家军帐商议战事，他踏入军帐，看到了……看到……”

“啊！”在一声冲天的怒吼中，林岳竟是昏倒在了陆芊元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