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明渊的插手黎梓旸全然不知。

吴浩然在候机大厅转了两圈都没看到戚雄及其助理，只好作罢。黎梓旸没精打采地到了机场，跟在吴浩然身后上了飞机。到了半夜，飞机在云层中行驶，吴浩然睡意正浓，黎梓旸精神抖擞地推了推他，邀请他一起欣赏云端的美景。

“我记得我和你没仇。”吴浩然觑了他一眼，冷冷说了一句，翻身继续睡了。

天边泛起白光，多动症儿童黎梓旸又没精神了，靠在座椅上眼睛要闭不闭的。

推了推他，吴浩然指着云层兴致勃勃地说：“看，马上就日出了。”

瞄了窗外一眼，黎梓旸做了个深呼吸，翻了个白眼，用后背对着他睡了。

后排的周周被吵醒两次，迷迷糊糊间见证了全过程，只觉得无比心累。

下了飞机，他们在航站楼外见到了剧组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意外的是，副导演亲自来接他们，热情地把人迎上车，不由分说先拉到吃饭的地，招呼服务生上早餐。

“这待遇也太好了吧？”周周纳闷地嘀咕了一句，抬头见黎梓旸已经咬了一口肉包满足地点头，果断收了心思，认真地对付起牛肉小笼包来。

吃完饭，副导演殷勤地带着人在市里转了一圈，再三确认他们没有缺的东西，才开车把人拉到剧组。

剧组驻扎在一座山里，海拔高，远离居民区，好在有大路一路通到附近，还有通信塔。

下了车，入目的就是层层叠叠的灰色，深浅不一的色块堆积在一起，偶尔冒出一点绿。岩石裸露在外，土壤干巴巴的，空气里没有一点水分。

黎梓旸扫视了一圈，看见不远处的山腰上露出房顶，知道那就是剧组了。果然，副导演指了个方向，带着他们沿着一条临时铺出来的石子路走，七转八转地终于到了剧组。

彼时陈斌和正在院子里和戚雄说话，听到脚步声抬起头，一见是黎梓旸，瞬间笑开了花，站起来招了招手：“小黎，过来了。”

“陈导。”黎梓旸上前，和陈斌和打了招呼，又转身冲戚雄笑着，“戚老师，好久不见。”

点了点头，戚雄道：“去休息一下，晚上开拍，第一场戏是我们俩的打戏。”

“等会，”陈斌和示意编剧把剧本拿过来，和蔼地说道，“小黎啊，是这样的，我上次让你去翻原著作者的微博，看看万俟舟的番外，你看了吗？”

“已经看过了，还写了自己的感想。”黎梓旸以为他要考自己，神色严肃地颔首，眼带问询，等着他的下文。

不动声色地打量黎梓旸一番，陈斌和面上没有流露异样，平静地说：“是这样的，剧组拉到了新的投资，所以把剧本改了一下，那篇番外包括正文里万俟舟被大幅度删减的戏份都要拍出来，所以要辛苦你了。”

黎梓旸愣住了：“您确定还让我演吗？”

原本定好的剧本里万俟舟的戏份缩水严重，只保留了必要的几场，看中的也是黎梓旸的气质。如果剧本就按照原著拍的话，只要他不演砸，“万俟舟”这个角色无疑会给他圈一大波粉丝。

问题是，按他的咖位，演男三远远不够格。消息传出去，也会有无数更合适的演员愿意顶上。陈导居然还要用他。

“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小黎，我相信，你是最适合演万俟舟的人。”看出了他的心思，陈斌和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反正你已经打算往这个圈子发展了，何妨一试吗？再说了，当初就算万俟舟只有几分钟的戏份，我选你也是因为你合适，没有那种因为角色不起眼就糊弄过去的想法。”

“是啊小黎，让你演你就好好演。不过感情戏是鸡肋，你上次也吐槽过了，我们考虑了一下，决定不要这一段，其他的都保留。”编剧热切地望着黎梓旸，在一旁帮腔。

乖乖，这可是活财神。

“你先休息。晚上和老戚拍那段打戏，就小说里第一章的那个情节。这几天先把男女主的感情戏拍了，你别闲着，好好琢磨人物形象，力求最大限度地还原角色，知道不？”陈斌和笑眯眯地指了指戚雄，“老戚，这是你徒弟，有空教教他。”

戚雄大马金刀坐在地上抽烟，闻言头也不抬，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和周周一起落后几步走进来，吴浩然和院子里的人挨个打了招呼，见陈斌和跟编剧凑在一起埋头研究什么，正犹豫着要不要套套近乎，就见陈斌和已经看了过来，不自觉站直了，抻了抻衣襟：“陈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