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卿晚慌忙东张西望查看，这是能说的吗？

“怎么？刚才的机灵劲儿呢？这就害怕了？”李承宇继续揉搓把件，那是一只小玉猪，已经被他盘得出了油色。

方卿晚也是第一次复仇，以前的经历确是过于单纯，她强迫自己成熟一点思考，“臣女已浪费了殿下一盏茶的时间，想必臣女于殿下来说是有用的吧？不知臣女能为殿下做什么？”

能这么快应变，李承宇对眼前这个少女，不，少妇有了不一样的眼光，“本殿下听说国公府现在是曹秋霜当家，你今日跟踪想必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吧？可是发现了什么？”

“确有一些内宅阴私，但臣女目前没有证据”，对方意图不明，方卿晚一时不敢告知太多。

“看来你对本殿下还是不够信任，无碍，合作的建立本就是给予各自的利益，若是你的对象是曹秋霜，本殿下可以帮助你”。

各自的利益？“那殿下想要什么？”

“曹秋霜是打开曹丞相罪证的线头，也可以算作一把钥匙，如果能从她那里打开口子，本殿下会省不少力气”，李承宇显得很耐心。

方卿晚低着头盘算着，自己没有靠山，太后那里也不一定能抱上大腿，如今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九爷就在面前，方卿晚很是心动，可上了这船，就不再是单纯的内宅斗争，怕是要牵连朝堂两派，如果太子登基，李承宇遭难，她又如何自处？会不会牵连国公府？

但就目前来看，曹丞相已经靠拢太子，还连带着嘉庆侯府，如此大的势力，她如何为父亲报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去奋力一搏岂不是又妄活一世？她不想再心怀仇怨满腹冤屈的死去。

她沉默了片刻，想清楚这些，她眼神坚定，“臣女定会为殿下拿下这把钥匙，只是臣女势单力薄，还请殿下倾力相助。”

李承宇歪着头像是在欣赏一只新捕获的奇兽，“你已经有了成算？你要本殿下如何助你？”

“臣女要殿下的一件信物，方便臣女与殿下联络，臣女还想要培植自己的人手，请殿下替臣女找两个师傅，一个会武，一个会医”，既然豁出性命坐上了同一条船，方卿晚也没有客气的必要，信物是以防李承宇把她当枪使，她也有个把柄。

李承宇并没有觉得她过分，反而觉得成大事者就应该如此，“拿着”，他将手中玉猪递给方卿晚，“记住，这是你在寿宴时拾得的，另外你说的两个师傅，本殿下会派亲信之人过去，明日午时你派人去城门外一里亭接应即可。”

方卿晚没想到李承宇这么爽快，笑着行礼，“多谢殿下。”

李承宇听见外面的动静，“有人来了，本殿下就先行一步了。”

待李承宇走后，半个时辰也差不多了，方卿晚忍痛起身揉了揉膝盖，索性又重重的跪下去，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才再次起来回御花园。

御花园。

太后已经坐在正中的位置，皇后和贵妃坐在身边，皇上也来了，坐在另一侧，后宫妃嫔、皇子公主今日到得整齐，官眷都坐在较远的位置，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唱个没完，方卿晚心都掉到谷底，大腿离得那么远，怕是抱不上了。

太后正关切的同李承宇说着什么，李承宇假装无意的看到方卿晚，眼神停留了一下又转而和太后说话，太后注意到这个眼神，也本能的转头看去，远远的看见方卿晚一瘸一拐的回坐，太后今日心情很好，柔声问身边的嬷嬷，“嗯…”

嬷嬷立刻意会，小声提醒，“太后，那是国公府大姑娘，您的表外孙女方卿晚”。

孙女孙子太多，这远房的亲戚她本是记不清的，可方卿晚曾经差一点便是太子妃，她有些印象，太后在脑子过了一下，笑说道“去叫卿晚过来。”

嬷嬷差了宫女过去，又在太后耳边细细提示着方卿晚的事情，这是宫里嬷嬷的长处，会打听并且记下所有和主子有关的人和事。

“臣女方卿晚拜见太后，祝太后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方卿晚行了一个大礼，又向其他人见礼，“皇上万福，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哎哟，瞧瞧，瞧瞧这小嘴，哈哈哈哈，说起来啊，你还得叫哀家一声姨祖母呢”，这种已婚的小姐关心也就关心了，不会有配给皇子的嫌疑，太后语气热情，“快上前来，姨祖母瞧瞧。”

林晚竹坐在太子身边紧张的捏紧了茶杯，这个小蹄子，这般吵嚷的环境，在场这般多的人，她的坐次又那般远，怎得还被太后看见了？

方卿晚低着头缓缓上前，顺着太后的话说，“姨祖母，即便您不召见，卿晚也是要来谢您的”，她从袖中掏出大婚时太后所赐东西中有一件很小巧精致的玉如意在袖前展示，只有太后能看见，屈膝又行了一礼“太后的心意，臣女日日戴在身边，谢太后念着臣女”，因膝盖的伤，身子轻轻歪了一下。

太后看着眼前的女子，女人老了之后有一个通病，但凡看见与自己有血亲的年轻女孩，特别是漂亮的，总觉得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