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在三师兄那乐不思蜀，暂时是不会回来了。江越扇打扫干净房间，铺好被子，后背刚沾上床，殷苏苏的通讯符就打过来了。

让她去最东边的院子找一个人。

江越扇哼哼唧唧磨蹭半天，才终于说服自己从床榻上下来。

干净的院子中间种着棵高大粗壮的枣树，树下站着个两鬓霜白的老者，看着有七八十岁，垂垂老矣。

“你就是江越扇？”老者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没有她想象中的沙哑。

“是。”江越扇规规矩矩地站着。

“殷苏苏有没有告诉你，接下来这两个月，你跟着我做事。”

“说了。”江越扇点头。

是个乖巧的孩子，殷苏苏还算良心未泯，没有丢一个麻烦精给他。老者点了点头，道：“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江越扇洗耳恭听。

“那些弟子的职责是修炼，你的任务就是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江越扇举起右手：“怎么照顾，需要把饭嚼碎了喂他们吗？”

“他们是来修炼，不是来享福的。”老者没好气道，“另外，不要随便打断我说话，我要说什么我都忘记了。”

江越扇好心提醒他：“我的任务是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老者接着道：“对，挑水，泡茶，打扫卫生，这些就是你的工作。”

江越扇瞠目结舌：“我一个人？”

这春阳山庄说小不小，说大是真的大，从最西边走到最东边，至少需要半炷香的时间，她一个人干这些活，不得累成狗。

老者哼道：“不然呢？”

江越扇眼珠一转，张嘴就道：“不瞒您老，我自小多病，弱不禁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大夫再三叮嘱，我不能干任何重活，我怕是不能完成您老交代的任务了。”

“你晃鬼呢，你身上一股鸡屎味，还不能干重活，说谎话也不找个像样点的。”好似忍了许久，他嫌弃地捏紧了鼻子。

鸡屎味？

江越扇抬起胳膊闻了闻，虽说没有芬芳迷人的女人香，但绝对没有他说的鸡屎味。

“我怎么闻到一股老人味。”江越扇有样学样，也跟着捏紧了鼻子，还夸张地往后退了一步，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老者当即吹胡子瞪眼：“你胡说，老夫鹤发童颜，哪有什么老人味。”

许他说别人，不许别人说他，做人哪有这么双标的，她可不惯着他。

江越扇怼了回去：“你也胡说，本姑娘风华正茂，要有味道也是铜臭味，哪有什么鸡屎味。”

“竖子，你大逆不道。”老者怒道。

江越扇尖声尖气地学他说话，气得他脸色发青，脸上肌肉不断抽动着。

这老头一把年纪，胡子花白，看着不像个命长的，别一会气厥过去讹上到她身上，她向来大度，就不与他计较了。

江越扇道：“我现在该做什么。”她给他台阶，下不下是他的事。

老者重重地哼了一声，一甩衣袖，迈着稳健的步子出了院子。

江越扇也跟着哼道：“谁不会哼，就你会哼，哼哼哼。”

她环顾院子，扛起摆放在角落的扁担和两个木桶。她把老头惹生气了，老头要是去师父那告她的状，念及她干了活，师父也不会过分责罚她。

挑水的地方跟去姑逢山的路相反，一去一回将近半个时辰，等江越扇把春阳山庄的水缸全部装满，天色已暗。

泡茶还有扫地的活只能留到明天干，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要废掉了，火辣辣的疼。

月明星稀，江越扇拖着一身疲惫回了房间，慕依霜正在院子里练剑。

邵以华悠然自得地倚靠着门，好奇地问她：“你去哪了，怎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她要是说她挑了一天的水，邵以华肯定会嘲笑她，不过一瞬她就想好了措辞：“你们有你们的修炼，我也有我的修炼。”

邵以华丝毫没有怀疑：“五长老给你开小灶了？你师父对你真好。”

江越扇没有否认，可不就是开小灶嘛，只是这小灶有些费体力和伤身体。

“我回房休息了，你们随意。”站着实在累人，江越扇揉着肩进了屋子。

身后传来邵以华的声音：“对了，白天萧霁还有你师兄他们来找你，也没说什么事，就在院子里坐了一会，等不到你就走了。”

“我知道了。”江越扇有气无力地回复道。

没说什么事就是没什么事，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不想理会什么师兄师弟。

她才躺下没几分钟，就听见慕依霜叫她的声音，瞬间困意全无。

“江越扇，有人找你。”

江越扇只是翻了个身，扯着嗓子回复慕依霜：“不管是谁，告诉他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安静了不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