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雨就在隔壁,将他们的争吵听得一清二楚。这件事她也有份,不好无脑帮同门。
她翻过墙头,抓住离她最近的两个人,正打算好言相劝一番。
偏她抓的那人不是个好脾气,不由分说打了她一拳,打得她头晕眼花,火冒三丈,瞬间将理智抛诸脑后,上去就是干。
唐诀向来唯魏小雨马首是瞻,见魏小雨动了手,话不多说也拔剑冲了上去。
苻摇、晏临安跟薛权闻讯赶来,尚未问清事情的原委,被迫加入了打斗。
几十个人为江越扇打得水深火热,江越扇这个当事人却一无所知。
她寻了处绿茵草地,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左腿曲着,右腿搭在上面,轻轻晃悠,耳边是微风拂草,头顶是落英缤纷。
看云卷云舒,草长莺飞。
江越扇闭上眼睛,想时间暂停,尽情享受此刻的惬意。
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会远一会近,飘忽不定,语速急促。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
江越扇认命起身,拍掉身后的小草,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深吸口气:“我在这里!”
见到来人,江越扇有些意外。
“咻”的一下,慕依霜停在她的面前,带起的风掀起她脸颊两侧的细发。
“出事了,”慕依霜说,“你先上来。”
江越扇现在颇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境,弯腰捡起草地上的扫帚,不紧不慢地迈上慕依霜的长剑。
慕依霜忽然道:“他们打起来了。”
江越扇:“?”
什么?
慕依霜道:他们因为你打起来了。”
江越扇:“?!”
故事的走向怎么跟她预想的截然不同。
江越扇问:“谁?”
“全部。”
慕依霜长话短说,几句话概述事情经过,听得江越扇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人是三岁小孩么,为这点小事打起来,还是在她这个当事人没在场的情况下。
江越扇离老远听见打斗的声音,地上都是人,天上也都是人,战况激烈,昨晚岌岌可危的院墙,彻底倒塌了。
她扛着扫帚火急火燎地跑上去,喊了半天,众人打疯了眼,什么都听不见。
萧霁心不在焉地与人过招,余光瞥见樱花树下那抹独特的蓝色,一掌将那人击落,来到江越扇面前:“师姐。”
江越扇看到他额头上的薄汗,责怪道:“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虽是责怪,语气却不重。
萧霁道:“天剑宗的人欺负你,我们在给你讨回公道。”
江越扇吐槽道:“这阵仗也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杀了。”
“想个办法让他们停下来。”她道。
萧霁耸了耸肩:“你也看见了,不能。”
江越扇思考片刻,道:“我们去找师父。”
殷苏苏喝醉了躺在树上,一点也不安分,几乎半个身子都在外面,好像随时会掉下去。
江越扇叫了几声,殷苏苏没半点反应,她捡了几块石子,在树下砸她的屁股。
殷苏苏被打醒之后说道:“反了天了。”
谁这么大胆子,敢打她的屁股。
江越扇有些可惜地丢掉剩下的三块石子,大声道:“师父,出大事了,师兄他们跟天剑宗的人打起来了。”
殷苏苏不满,就为了这点事打扰她?
她头晕晕的,想看树下的两人,双眼却无法对焦,嗓音带着几分慵懒:“死人了吗?”
江越扇回答:“暂时没有。”
殷苏苏柳眉微蹙:“那你来找我作甚?我不是说了,不是人命关天不要打扰我。你二人回去吧,他们又不是傻子,下手有分寸的。”
“可是……”
殷苏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小七,带你师姐回去,不要打扰我睡觉。”
萧霁道:“师姐,我们现在回去,说不定他们已经停战了。”
根本没有,打得更激烈了。
两大宗门的前三十名,实力不相上下,打起来更是难分高低,谁都讨不了好。
江越扇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变得波澜不惊。她几天没吃东西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仰起头看天边的夕阳,怎么看怎么像个煎鸡蛋,她忍不住砸吧了下嘴,转头对萧霁道:“师弟,我好饿,我快饿死了。”
“师姐,你等我一会。”萧霁说完这话,御剑出了院子。
江越扇缓缓蹲下,背靠着树干,希望师弟回来的时候,他们能停战。
大约一炷香时间过去,萧霁就回来了,肩上扛着一头鹿,看样子在河边清理过了。
江越扇两眼放光,已经饿到看见生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