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和对方说开个玩笑，但内心的一些欲望又在疯狂叫嚣拉扯着她，让她等等看，等一个最终答案。

“或许是呢。”

消息提示声响起，明明正常拿着手机也能看到的信息顾荧冉却好似看不真切一般双手拿着凑近，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要炸开了。

“那咱们凑合凑合？”这句话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发了出去。

看着这几个字，顾荧冉有些后悔了，难怪说夜晚人容易冲动，这句话不无道理。

“不然就是你和我闺蜜了，或者你发小？”慌乱之下发的想要找补的信息看着是这样的混乱荒唐，但顾荧冉却无法再像往常一般轻而易举的转换过去了。

“！！！”

看着对方三个感叹号，顾荧冉后悔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开玩笑开玩笑，别当真。”忙发出这句话后顾荧冉紧紧盯着消息窗口。

“你先等等，我有些混乱现在。”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看着对方提出的质问，顾荧冉顿了顿，也许是夜晚人真的容易冲动，也许是自己情感真的无法再抑制下去。

顾荧冉怀着一不做二不休，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自己带着两个人的回忆孤寡一辈子的决心打出了那个字。

“是。”

打出那个字后，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怀着接受一切预料中最坏的后果的心情看到了那条让自己记了一辈子的信息。

“顾荧冉，我也喜欢你，喜欢了三年。”

在那天之后，两个人在一起了，像正常情侣一样，一起约会一起逛街。

上学后异地常常打电话打视频，如此的恩爱，甚至比身边的许多相处了五六年的情侣还要亲密。

后来毕业了，两个人找到一个城市工作，租了个小公寓，慢慢的积累着两个人的财富。

经历过失业，经历过家里反对两个人的恋情，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原本是计划着拿着攒够的钱买套小房子，两个人一条狗幸幸福福一辈子。

但人一旦顺利久了，便总会遇到一件事情给人重大的打击。

似乎是老天也反对这个恋情，在一次两个人的旅行途中季欢突然昏倒不省人事。

慌忙送到医院一番检查后得出季欢患上了恶性肿瘤的噩耗。

在那之后，房子的钱全用来治病了，季欢一直引以为傲的柔顺长发也为了化疗全部剃了。

本来顾荧冉也想陪着她剃掉自己的头发，被季欢制止了，她说她的头发都没了，自己的得留着，不然就是两个水煮蛋了。

说这话的时候季欢是笑着的，但顾荧冉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只能扬起难看的笑脸承诺自己绝对会好好留着。

看着季欢受病痛的折磨，整晚整晚睡不着，小声嘟囔着好痛，顾荧冉都快崩溃了。

甚至生出抱着已经皮包骨头的季欢一同解脱的可怕念头。

再坚持坚持呢，说不定就能好呢，顾荧冉疯狂寻找着同样的病症康复的案例，反复的安慰着季欢，让她坚持下去。

季欢知道，她这样做最主要是要安慰荧冉自己。每次便也顺着她的话，做出一定可以康复的样子。

而医学奇迹总归只是奇迹，哪怕再有多大的信仰决心都难以用凡胎肉体抵御这样严重的疾病。

季欢还是走了，在冬日刚过，万物复苏的春季。

病房外干枯了一整个冬季的枯树长出了些许嫩芽，偶尔有几只麻雀飞过，处处都显示着开春的生机。

季欢这天醒的很早，醒来也便盯着窗外的嫩芽看，看了许久。

女孩瘦削苍白的脸庞在清晨的阳光下重新染上一丝生机，往日里无神的双眼今日好像多了一点点光亮，整个人仿佛好了一大半，听到自己回来了便转头朝自己露出久违的笑。

“荧冉，带我去公园转转吧，好久没出去了。”

刚打完早饭的顾荧冉回来，打开门便是这副光景。

自后来病情恶化，季欢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原本红润的脸颊也是苍白凹陷了下去，起初还喜欢让顾荧冉带她出去转转，后来慢慢的便越来越抗拒出去。

看到这一幕的顾荧冉自然是开心的，哪怕外面还有些冷，顾荧冉还是给季欢穿上厚厚的衣服，盖上小毯子推着季欢去了医院的花园。

在看到季欢恢复活力后的兴奋过去后，顾荧冉推着季欢在公园慢慢走着，看着一脸兴奋，仿佛回到过去状态一般的季欢内心生出了阵阵痛苦。

明明眼前的人离自己那么近，为什么自己感觉她越来越远了呢。

最后两个人停在了一棵大树下，一路与顾荧冉说笑的季欢也沉默了下来。她好像撑不了多久了，将死之人总会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自己快要离开了。

“你把我扶到那棵树下的椅子上吧，好久没有和你这样坐着聊天了。”季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