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施楠说：“梁导昨天才给我打了电话，介绍了您，今天您就过来了，真有效率！”

“在圳城，不就得有圳城速度嘛！”钟慕尘笑得眉眼弯弯：“这种事儿我敢拖延？听说施总刚立项的这部科幻电影，属于鸿篇巨制了，我也想沾点儿光嘛！”

施楠早就知道钟慕尘的来意，中间人梁导是两个人的朋友，昨天已与他通过电话。圈子就这么大，都听说过对方，只是还没有机会交集而已。施楠也暗地地了解过，钟慕尘的丹青公司，已经是国内最大、最专业的影视制作公司了，施楠早有意结识。前几年国内影视后期制作水平不如国外，施楠合作的都是米国的制作公司。米国制作公司技术倒是可以，但价格嘛，很难打得下来，电影的制作成本也居高不下，自己也早就想换国内的公司合作了。不管怎样，都需要储备一两个像丹青公司这样的备胎。就算这次合作不了，也可以把丹青公司当做筹码，压一压米国制作公司的价倒也不赖。商人都是逐利的，哪个老板不想节约成本呢？

既然自己是甲方，当然得把架子摆足一点儿，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想法，若有机会合作的话，主动权也会握在自己的手里。于是，施楠有点儿拿腔拿调：“钟总，据我了解，虽然贵公司现在发展得不错，但好像并没有做大型科幻题材电影的经验。您也知道，科幻电影很依赖后期制作，一旦后期的效果不好，电影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钟慕尘一听，便明白施楠是在故意挑剔自己。品了一口茶，先避开施楠的话题，不卑不亢地反问：“电影也是光影的艺术，那施总认为，创作一个好的艺术作品，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是经验？还是创作者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亦或者其他东西？”

“我认为都重要吧。”施楠装作漫不经心地泡着茶，不动声色。

“施总说得对，确实都很重要，但重要性也是分层次的。经验是什么？经验只是对过去认知的总结，而经验大多是局限的，并不能代表未来的认知和能力。”

“您的意思是经验并不是很重要？那为何钟总聘请员工时候，也要求是有过影视制作经验的？”施楠反将一军。

“呵呵......”钟慕尘笑了：“所以说，丹青公司没有做过纯科幻电影的后期，但并不代表我们的员工没有做过。员工的经验就是公司的经验，因为技术要靠员工来实现。我们总、分公司的三个技术总监都是从妙来坞挖过来的，他们参与制作过的电影您应该都看过。只不过他们是幕后人员，很多人不认识他们罢了。”

施楠感觉有点儿被钟慕尘绕进去了，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说经验不重要的是他，说自己员工很有经验也是他，那如果自己现在反怼他说：你不是说经验不重要吗？你员工有经验是不是也并不重要？好像也不妥，这句话说出口相当于在打自己的脸，因为他质疑的就是丹青没有做大型科幻电影的经验呀。哎哟喂，这钟慕尘果然不好对付哦，怪不得年纪轻轻的就能把公司做这么大。施楠暗自气恼自己没有钟慕尘那么能说会道。

“这是我们公司的画册，施总可以先了解一下。”钟慕尘适时地从手包里拿出一本精美画册递给施楠。

施楠接过画册，认真地翻看起来。画册的视觉设计得比较酷，内容也很详细，丹青公司的技术团队介绍、作品以及合作的客户，一目了然。丹青三个公司的团队中，从国外留学回来，或者有国外顶尖制作公司工作经验的就有三四十位；合作的客户中，除了安安公司以外，大多是国内排名前十的影视公司、电视台，以及一些知名企业。

钟慕尘一边品着茶，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施楠的微表情，发现他的瞳孔时而会随着画册内容放大。

“确实还不错，没想到你们公司现在已经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了。也不是没有机会合作，只是我们也才认识，还不够了解，仅凭一本画册，我也不敢随意相信什么。”施楠的本意并不是要把钟慕尘往外推，他只是想掌握主动权而已，所以，主动递了一个继续聊下去的话头。

“理解！当然要有一个了解过程。”钟慕尘心道，你若轻易相信我，我还嫌你不靠谱呢。

“这些年我们做了很多动画片、玄幻或者带有科幻题材的电影、电视剧。如果我们的制作能力不行，安安影业公司，也不会这么多年只选择我们为主要合作对象。”钟慕尘的自信来源于自己团队的专业能力和对本行业的认知。作为乙方，对甲方该有的礼貌一定不能少，但乙方一定要跪着挣钱吗？那不是钟慕尘的风格。有金刚钻就不怕揽不到瓷器活儿，丹青公司短短几年做到现在的规模，靠得是团队的专业实力。钟慕尘认为，和甲方谈合作，越自信，甲方才越容易在自己这儿获得合作的信心。

“既然你们和安安影业公司一直有稳定合作，应该不愁业务呀，我们这样的小公司，钟总竟然看得上？”施楠心里有点儿不爽，语气就有点点儿酸，长得帅也就算了，作为乙方的钟慕尘气势竟然比自己还强，真不能忍呐。

“施总此言差矣！安安公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