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丐帮？”

张茂林惊讶地看着我，步子后退着，问出了这句话。

我点点头，问。

“你认识我？”

“不，我听说过，丐帮来了位武功高强的人，就是挂在嘴皮子上吹，从不显露，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我笑笑，看向牙签叔。

这肯定又是牙签叔说出口的，想必是为了吓唬他这个同乡。

牙签叔脸上挂不住了，看着张茂林说。

“瞎说什么呢？我就跟你一个人介绍过我们的一个人，别人我可没说过啊，别给我宣传！”

“哈哈，你不说，就刚才那一手，肯定露了，乞丐最惧怕的是什么，是狗，身子不动，手一扬，我的狗就残了，这功法我是没见过，应该叫打狗鼻梁瘫，狗服，我都服了，牛犇你说，你想干什么，哥帮你！”

我制服了一条狗，情形就变了，这中年男人一服气，我再替牙签叔出气，肯定好办的多。

“啊？你能叫上我的名字来，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牛犇虽然会打，但我也是讲理之人，讲理之人就专打不讲理之人，你说对吧？”

张茂林立刻点头哈腰，说。

“对！对！没有不对的！”

这时，瘫下去的狗才缓过劲儿来，动动身子，吱吱叫着起身，慢慢后退，摇着尾巴钻到了挂衣服架子后面。

“今天我把话说清楚，不是张金柜领我来的，是我领张金柜来的，嘛事儿你心里应该清楚？”

张茂林长出了一口气，神色有些缓解，说。

“啊，我知道了，准是为那七万块救张世命的事儿！”

“不错，我知道你救了张世的命，这事儿应该感谢你，可你不能头脚给钱，后脚就要钱，而且多要了一万块钱的利息，我就想知道，这里面是个什么样的理儿？”

对方服软，我说话就客气，私自放出大黄狗咬我的事儿，我很大度地不提。

“兄弟啊，你别说，我还憋着一肚子气呢，就这张金柜一家子，我算服气了，当着他的面，背后我都这么说，这打交道啊，你跟有钱人好打交道，你要跟没钱人打交道，没法打，没钱人为什么富不了呢，就是富不了，啥事儿不懂！”

我双手一掐腰，说。

“张茂林，你给我讲什么大道理呢？你懂大道理，你还摆地摊啊，直接回答我问题！”

我这一掐腰，并没有吓住张茂林，他已看出来了，我不鲁莽。

张茂林笑笑，说。

“我不给弟讲道理，我也没道理，就是买卖做常了，什么人都遇，懂得点，你看我又说跑题了。”

张茂林说着，抬手给自己来了一个嘴巴，不是打完为止，是打完抹撒抹撒脸蛋，轻微晃晃头。

我看出来了，拿拍打蚊子做掩盖，我没敢笑。

“兄弟啊，我懒得说这事儿，我就想倒着说，你说，我要是不借给他钱，他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是不是找不到我？我不招惹这个事儿，是不是就没我的事儿？”

我点头。

点头的意思是，张世出事儿在前，听这意思，又是张金柜主动张嘴在前。

这话一说，事情和原先想的不太一样了。

张金柜站在一旁，不言语，脸有点涨红。

“当时我正打算去进货，手头正好有七万，另外最要紧的是，我的一门亲戚，是个小包工头，打算从我这儿进一批服装，我们都谈好了，你说，我这进货的钱要是拿出去，就进不了货，进不了货，这谈成的买卖就要黄，赶在一块儿了，你说我怎么办？”

我当然得按我的思想说。

“得帮人，不能见死不救！”

张茂林面色全面舒展了，说。

“我就是这么办的，我不知道张金柜怎么跟你抱怨的，我就想问你，你今天来要跟我谈什么？”

我说。

“帮急是帮了，你也不能崔的这么急，再加利，你也知道张金柜，知道他还不上，这不是在崔他命吗？”

张茂林咂咂嘴，说得有点冲。

“这件事儿我是做的有点不地道，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就这点本钱，进不来货，别的摊点就要抢我的行，现在买卖难做，来的人也怪，看你这尽是便宜的尾货，脚不站，扭头就走，你说，我还活不活？”

我忽然听出来了，这买卖和棋牌室生意还是不一样。

这里要看货新货多货全，有人来看货选货，才能砍价做生意。

棋牌室就我老婆那个骚样儿，往那一站，会撩话，拿姿态逗人，拿话唬人，准有回头客。

我点头。

“我急着要钱，这个占理吧？老弟不用点头，听我把话说完，我借给他钱时，我心里想着就是个应急，当时也确实急，这话我就没说出口，等应急过去了，救了孩子的命，他再缓等一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