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你善良到自己无能为力还找别人的，做不到就算了，何苦为难自己。”

“这次的不简单。”我想说出为原因，又怕堂姐直接杀过来给我一逼兜。“我真的很需要。”

“出去几天，你已经善良到这地步了！”她在嘲讽我还是在夸我？

“我不是一直很善良嘛！”堂姐这是在冤枉我！在她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你不善良确实不准确，应该说你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我可是记得你到现在都没跟大哥道歉。”

“呃…这不是麻不麻烦的问题了，我压根就不敢提。”怕他想起来会打死我！

“也是，换我，我直接送你下去报到。”

“姐，你就别再提了，我害怕，到底有没有认识的？”

“有一个，我把他推给你。”

“谢谢姐。”

没两分钟，一个陌生人主动加了我，我刚同意，对面的人就发来：我是宇钰莹的朋友。

对面又问：能仔细说说吗？

我把事情说清楚，也不隐瞒，告诉他要捞的尸体不一般，而是四十多年的子母煞。

聊天界面的名字反复，许久，只回了两字：位置。

我把位置发过去，他回“来了”两字。

联系好了人，我说：“我们联系了其他人过来，一切费用你自己出。”

“这个是当然的。”

“地址。”

“还不能给你们，等我儿女遗体上岸才行。”

“老头，你心眼挺多。”拳头硬了，倘若他不是年近花甲的老人，我一定打他。“我能问问她为什么要引我们过来吗？”我不觉得只是为了帮他，如果为了帮他，找谁不是找，何必非得我们，何况她还用抢东西这种下流的手段。

“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在帮她隐瞒。

我们就这样不算愉快地同意了条件。

我们在他家住了下来。

土坯房的土墙有些地方已经脱落，露出内壁的竹条，房顶的瓦松了，太阳照了进来，斑斑点点的，像星空一样。看着破败的土坯房，和寥寥无几的旧家具，我严重怀疑他能不能出的了请水神的钱。

我们没在说话，老头抱着狗坐在屋檐下。

他还有其他家人吗？他那么老了有人照顾吗？应该没有了吧，不然瓦片都滑了怎么会没人补。

“夜行，去帮我把毯子拿来。”

藏獒摇着尾巴进房间，叼出来一块陈旧暗淡的花毛毯。“真乖。”

他把毛毯盖在自己身上，靠在梁柱沐浴阳光。邋遢，实在是太邋遢了！晚上他不会还要带着毯子上床睡觉吧？

想想就不想住了，要不出去开房？

“大爷，贵姓？”

“免贵，姓李。”

“李大爷，我饿了。”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我早已经饥肠辘辘，如果是自己家，我一定抄锅开饭。

“等着。”他牵着狗不知道要去哪，难不成去买饭？

李大爷抱着几根朽木回来，藏獒嘴里也叼了一根。

我主动上前抱来柴火，去侧面独立的小瓦房。

李大爷一点没有客气，直接让我生火。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生火不在话下，没多久，坑里燃起熊熊大火，他端了一个断了一耳的三耳圆锅架在坑上的三角架上。盖子也缺了一角。

“你们看火，我去拿菜。”

这些柴不够，得出去再拿些。

我在房子周围绕了一圈，没看见柴推，他去哪拿的？

我空手回厨房，发现李大爷又拿了一些回来，他身边还有刚拔出来的大白菜。

“没什么好东西，不要嫌弃。”

“没关系，有的吃就行。”我坐回火坑边。

厨房不大，灶台占了一半，三人围坐就显的挤了。“大爷，就你一个人生活？”

“是啊，就我一个。”

那以后他怎么办？老了即使有亲戚时而照应也不可能事事到位，我有些同情他了。

“你不用可怜我，一个人挺好的，吃的少，用的也少，一年花不了几个钱。”

李大爷把三耳圆锅拿下来，放在坑边闷，拿着盆到外面洗菜。

“大爷，我来吧，你坐着。”

“麻烦你了。”

“小伙子，我屋头还有一条腊肉，你去拿来炒了吧。”

“不用了，你留着吧。”那可能是他不舍得吃，存了很久的，我怎么能因为一时口腹之欲吃了。

“去拿来吧，我老了，咬不动，留着也是浪费。”

“那你去拿吧。”

宿铭点头，出了厨房。

我洗好菜，锅里的水也沸腾了，李大爷随便拧了几下，直接把菜扔进去。“你们喝酒吗？”